等到吴毅汇报东北抗联收复北满、并消灭小鬼子大部分细菌武器,才又陆续调进一批部队,却已不是精锐嫡系,而是类似于浙东保安旅那样的地方军进驻沪宁、沪杭防线。
沪宁杭地区我方部队人数确实达到三十万之多,可除了驻南京、杭州的东北军,定山湖一带的粤军,那些驻守防线的兵力实在是不着调,在小鬼子发动突袭之际,张治中将军宁肯87、88师打残了,也不肯要这些所谓的援兵。
颇为悲壮地致电委座陈情,这些不能算兵的兵力摆在坚固防御工事地带节节抗击,还可能坚持到委座决意回师国都之时,要是填补到上海围攻阵地,恐怕撑不了十天半个月就全线溃退、无以为续。
以蒋委座的精明权谋专长,不会不清楚这是张治中将军在死谏,但想想日本人的细菌武器手段,还是不肯增发任何精锐援兵。
直至在87、88师扛住鬼子第一波偷袭,并与六个警备旅、保安总队、吴淞要塞旅、配属的炮兵营一起抵住后续攻击长达五天了,才有所心动地令侧翼的第十八军赴援、替换,另调已在杭州布防的王以哲第67军接防侧翼。
本来还说要将胡宗南部、税警总团等精锐调回南京,却被鬼子的炭疽细菌弹给吓住了。
87、88师等部依托坚固工事浴血奋战,以自身伤亡过半的代价,打痛小鬼子稳住防线,第十八军与六十七军接手以来,一直是拉锯式胶着。
就连赴援都是冒名顶替,吴毅不至于想着什么抓住兵权,仓促拟定一份整军建议交由冯长官去找大小军头协商,相信成为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三十万之众的驳杂军队,不至于还是离心离德。
早在计划中的城市狙击战,尤其是依托防线的方式,反倒可以立即实施。
鲁家兄弟及狙击组的战士们,无需像吴毅那样通盘考虑,更不用对冯长官、陈次长等人唠叨理解还是不理解蒋委座的做法,忙活起来得以比“文化人”喜欢哀哭的细腻啦、专注啦、一看就懂啦更进一步,达到——从容不迫精心绣花境界。
顺着十八军战士趁夜利用弹坑、沟渠构筑的简易盖沟,前进到位于鬼子前哨不远的狙击阵位,没有急于打开观察口、射击孔,而是仔细擦拭武器。
他们拿在手上的狙击步枪,由特勤旅兵工厂如同英国佬手工生产劳斯莱斯般精心加工制作,与后世的85狙击步枪类而不同,更像是加了瞄准镜的56半自动,却仍命名为85式。
此枪枪管向苏联方面定制,长度与马克沁一致、口径7。92毫米、带消音器卡装螺纹;瞄准镜也有苏方提供,8倍清晰率带十字刻线蔡司镜;半自动十发弹仓供弹、弹膛适合使用重机枪弹。
由于到目前仅生产出40多支,而带到沪宁杭来的20支又大半在此,这15名战士都知道自己肩上担子的轻重。
收到通讯组发出的可以攻击讯号,他们才隐秘地缓缓伸出枪口,瞄上六七百米外高楼上的鬼子观察哨、重机枪、迫击炮手。
上海地势平坦,占据高大建筑的鬼子,犹如在平原地带占领罕见的小山包,地利上压过依据既设工事的我方一筹,那些作为前哨的小鬼子不时出头拔撩,以便居高临下的机枪、迫击炮,甚至指示其后方大口径火炮准确攻击我方守军。
我方每守住一天,都是数以百计将士的生命为代价,要是照这样放任下去,十八军再耗个十天八天也算是打残了。
………【第八章 城市狙击】………
鲁家哥仨与狙击组战士扣下扳机之前,炽烈的枪炮声骤然响起。
处于前哨位置的小鬼子登时懵了,自开展以来只有他们不停拔撩的份,什么时候轮得上“支那”守军如此张狂啦?
那些处在持志大学高大建筑上的小鬼子,可被正面发动猛烈火力袭击的国民政府军第十八军第十一师举动给气疯啦!
各栋建筑上的观察哨、重机枪、迫击炮人员立即就位,准备再一次以精确火力给予最为凶悍的教训,直至这些“支那老鼠”驯服为止。
枪炮声中,没什么文化的鲁家兄弟和狙击组的战士们,再也顾忌不上当面之敌占据的是难听的“日本坟”、还是视作神圣殿堂的“持志大学”。
在他们眼中,只剩下那些在制高点上晃荡的倭鳖怪脑壳。
八倍清晰率望远式瞄准镜视野里,友军看着像模糊豆粒般晃悠的倭瓜,在他们看来眉目清晰、五官可辨。
半年多的枪林弹雨生涯不是白白虚耗,旅长提供的上千发训练用弹也不是听个响的鞭炮,死于他们手下的日伪也从来不是傻呆呆站立不动的活靶子。
忘却一切,无视一切,加了消音器的十五支特制狙击枪,在就近掩护的第十一师友军都难以察觉情况下开火了!
让鲁志兴瞄上的是一个鬼子指挥官,刁钻地在一座被称为教学楼的四层窗口举着望远镜,还不时转头似乎对谁嚷嚷着些什么。
凭借旅长灌输的知识,鲁志兴觉得这个小鬼子异乎寻常,透过望远镜筛查目标、确定顺序之际,早已将这个狗东西作为首发歼灭对象。
距离八百米,相比他一千二百米有干扰条件下首发命中西瓜大小陶罐的成绩来说,实在是太轻松了!
什么初速、弹道轨迹,直到现在他还是一知半解,但八百多米距离一呼一吸间就能见效,却还是非常清楚的。
随着他手指的扣动,波澜不惊的呼吸间,那个看似志得意满的鬼子猛然一愣,撇开望远镜、低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看胸前伤口,抽搐一下歪倒一边受窗口墙壁遮挡不见踪影!
经过这大半年的战场实践,加上旅长的淳淳教导,鲁志兴早已清楚,如此重要位置上,小鬼子必定不止安排一两个能够决定战场局势的人物,所以狙击枪视线没有轻易挪移。
里头的小鬼子却是乱作一团,因为被击毙的是日军第三舰队有首席炮火观察员之称的宇都宫少佐,持志大学据点之所以能够在“支那”围攻军队数度突袭中得以屹立,全赖宇都宫少佐与黄浦江上“大日本帝国”舰队炮火支援密不可分。
若非舰炮火力支援,驻守持志大学的日军海军陆战队第一、第二大队、久留米师团步兵大队绝对难以抵住“支那军”的攻击,更别说是击毙一个支那少将旅长(指反击阶段的黄梅兴旅长)。
鬼子的舰炮与陆军协作,当然非“支那军”的狗屁“文化人”畜生体系堪比,立即有中尉衔的中岛接替观察员重担,意图看清“支那”军的突然攻略意图。
鉴于宇都宫少佐毫不隐晦意图的动作,中岛中尉采取窗边探头窥视策略。
要是“支那”瘪三“文化人”调教的狙击手,鲁志兴或像牲畜猪头三似地一击得手便沾沾自喜转移目标。
他没有,因为吴毅不是猪头三畜生“支那文化人”,言传身教出来的狙击精锐不是幻想着吐一口唾沫导弹四射、哼哈一声宇宙变形的病变、杂碎“文化人”,而是实事求是的、歼敌于无形的、沉得住气的狙击手。
眼看窗口再度晃荡半个脑壳,鲁志兴清楚鬼子第二观察员露头,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