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木村太郎这些带兵作战的军官,是不能比的。
看到到哨兵、炊事兵的骇人死状,宫本觉得有一根索套勒在脖子上,且越来越紧。
转动着手里酒杯,心有余悸地问:“木村君,你的部队,明天一定能消灭今夜来袭的支那人?”
“哈哈……以大日本勇士们的血肉发誓!等明天一早军犬送到,我就将带着这一百多名大和武士,把任何敢于袭扰的支那人赶尽杀绝!”木村拍着腹部,狞笑着保证。
伙房那些洒了血污的饭团、炖了鬼子的汤水,没有浪费。
赶回来的木村中尉带头,两个小队日军士兵效仿,全都进他们肚子里了。
“放心!知道你没勇气吃喝那些,我令人用行军锅煮的这些料理,算是补你一餐宵夜……哈哈……”木村看到宫本久久不敢动筷,找到耻笑一下长官的机会。
九一八事变时,木村太郎便参加侵华战争。从一名二等兵,混到满洲国西南边境的一名警备连长,耗了这些年。
靠杀死多少“支那人”,才一步步升上的,他自己也说不清。
今夜工地受袭,虽然没能跟袭击者打照面,但他下令杀死十多个可疑的民夫报复。
所谓的理由,也就是来袭者能准确掌握哨兵布置情况,必定是这些支那人里应外合。
宫本大尉怕杀多了影响工程进度,出言制止,一场屠杀才算避免进一步扩大。
木村虽然听令住手,但他打心底瞧不起宫本这样的长官。
觉得帝**人就该像军歌唱的那样,尸身填沟壑,血腥洗敌国。
“谢谢木村君美意,这夜宵令我开心!”宫本抢过木村手中酒瓶,连喝几杯,又风卷残云地将几碟料理扒拉下肚。
“开心好啊,开心好……哈哈……”木村此前已喝了不少,打着酒嗝,两手抓着脚尖,前俯后仰地笑,“料理用的汤,就是那锅……哈哈……”
“你、你、你……”宫本猛拍了一下桌子,双手卡了喉咙,起身就往庙门跑去。
他觉得胃部痉挛得难以忍受,一阵呕吐,几乎连苦胆都吐出来。
“哈哈……”木村盘坐殿内,却得意地开怀大笑,指头还不停地戳指着。
好一阵才强忍住点,十分不屑地肆意取笑:“我大日本帝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懦夫!你也配是帝**人?哈哈……”
“我是帝国大尉!”宫本一抹鼻涕眼泪,扭过头咬牙切齿回一句。
“哈哈,大尉?你能打战?你杀过支那人?懦夫!帝国的耻辱……”木村更加不屑,仰头对瓶吹,想要借酒撒疯。
宫本大尉一看不妙,喊过一个卫兵,踉跄地朝伪军们的茅草营房去。
用晚餐的时候,木村太郎说,卑劣的支那人没有资格吃喝大和勇士的血肉。
也许那儿能找点窝窝头、咸菜,填填空落落的胃,顺便避开木村的纠缠。
主子深夜大驾光临,两个伪军排长受宠若惊。
命令手下伙夫以最快速度,端上猪头肉、烤肥鸡,还有温好的烧刀子。
宫本狼吞虎咽,再拿起大碗,狠狠地灌了满满一碗白酒。
正想抹嘴巴夸两个二鬼子几句,却听到一声炸雷巨响,吓得钻进桌下。
“怎么回事?”
喝问的可不止宫本,两个正涎着脸等主子夸奖的伪军排长,也魂飞魄散地冲草棚外头喊。
“太、太君,排,排长,指、指挥部炸起来咧……”外头的伪军哨兵结巴着回应。
“哪呢?”宫本瞳孔缩小,慢慢站起来,再跌坐凳子上。
说不清是该忧愁,还是开心。
如此响动,庙宇内的几十个日本兵,还有那个目中无人的木村,断然没有幸免的可能。
菩萨面前吃血饭团,喝人肉汤,报应啊!
“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