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则扛了伪军们的捷克式,去帮堵路的“考古大队”,警戒前庄村方向的鬼子。
他哥是东北军一个连长,没什么钱财给唯一的弟弟。
倒是把连里装备的所有武器,都教会使。
算起来,风子会玩盒子炮、步枪、机枪这点,三妮和孟庆生他们没吹牛。
“嘿!这回俺押大的,摇,摇,不兴耍赖……”
内哨工事里,两个伪军跟个小鬼子盘腿坐着,都甩了上衣,赌得天昏地暗。
三个脑壳借着手电亮光,凑在一起。
全神贯注地紧盯倒扣地上的一块碗,都盼着里头色子点数是自己要的。
这令吴毅很生气,觉得自己跟黄大疤一路过来的日语相声白讲了。
大老远扛着沙包假装送粮,也白装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走过去将沙包冲他们脑壳,狠狠摔下去。
“近藤……”
就在沙包砸下瞬间,那鬼子军曹瓮声瓮气地喊了小半声。
并非人家没听,而是听着了没在意!
这倒好受点儿,因为跟黄大疤一路过来,就是假装鬼子近藤二与栗原义男嬉笑对话。
“嘿,大哥,您、您用这手啊?!啥飞刀洪、铁塔张都白瞎咧!”黄大疤有些吃惊,或说是恍然大悟。
这伪军班长、班副,从都是关外胡子。
据说心狠手辣、武功极其高强,有江湖名号的。
几年前,正是他们带人绑了黄大疤的票,随后又强拉了凑数一起加入伪军。
当肉票时受尽折磨,成为小兵了还是接着被欺辱。
现在总算扬眉吐气了,怎肯轻易罢休?
黄大疤捞到机会,跳上沙包又跺又踩。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他们好赌?要是肯动动脑,你自己早搞掂他们喽……”
吴毅轻声说着,捡了件宽大的伪军军服穿上。
比划着又剥了双尺码够大的牛皮靴换上,把布鞋塞怀里,顺手提了两瓶酒。
回头看看,黄大疤还在发疯地踩踏泄私愤,弄得铲子握着小锹干着急。
“咳,咳,够啦,还有正事!铲子,有活的就弄死他们……
“你们俩架好歪把子,在这儿盯住工地方向,来单个的就诓过来整死。
“要是一窝蜂涌来,你们就拿机枪突突,总之别让小鬼子撞上来喽!
“黄大疤,你会用歪把子吗?”
吴毅不得不出声,制止这样违反人道的复仇方式,并安排警戒任务。
“会,俺会,俺拿脑袋保证,一个小鬼子也甭想冲过来!嘿嘿,大哥,搞死这边几个,俺也逃不了干系,您就放心好啦!”
黄大疤撒够气,胆子也足了。
拽起歪把子,将枪口对准工地方向,熟练地在沙包上撑好脚架。再麻利地扯过弹箱、油壶,拿起油刷,将子弹均匀刷油填进弹斗。
最后拉动枪栓,送子弹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