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放养点家禽,基本都不等长成,就被祸害光了。
于是拿密实的木笼子,跟照看孩子似地,各养了十几只鸡。
可还是没能逃过黄鼠狼,还是旁的小兽尖牙利爪。
两家合一道,也就剩一只公鸡,三四只母鸡。
穷苦人家,想要拥有钟表,那是不切实际的奢望。
这只能报晓的公鸡,就成了两家合用的“闹钟”。
昨天,狠狠心把这唯一的报晓公鸡给宰了,说是给吴毅补补身子骨,其实还不够虎子和那些小娃儿塞牙缝!
现在好了,单是过山猪,净肉就有个三多百斤。
加上那两只小猪,狼窝沟三家(包括孟家),一家分个三四十斤好过年,还怕不剩个一大半拿去卖点钱?
王金锁挤挤眼,冲杜四成呶呶嘴。
意思是,早晚你家姑爷,操办婚事要花钱的事,也该由你开口说。
杜四成不如王金锁那般能说会道,竟然有些扭捏地抓耳挠腮老半天,也不好意思开口。
“娃啊,俺跟你杜叔,是这样想哈。嘿嘿,俺们穷人家也消受不起成天大吃大喝,勤俭持家万事兴,留点够俺们三家沾点荤腥就是。剩下的,俺跟你杜叔,挑到城里换点钱……”
还是王金锁看不过,试探着问吴毅的意见。
“呵呵,王伯、杜叔,也就这么点儿肉,腌一点、熏一点,再多炖些大家伙嚼嚼,也就所剩无几啦!卖啥钱啊?过些天,俺约上孟家姐夫跑趟通州,找些相熟的弄点钱做做小买卖,还怕过年没钱花?”
吴毅自有想法,别说这么点肉,再多来些,也是少少的一点储备,哪能卖出去?
“嗯,娃说得对,说的对……”杜四成喜形于色,却说不出对在哪里。
王金锁倒是眉毛一挑,乐呵呵地说:“咳,娃啊,还是你心眼活泛。要真能跟孟家那姑爷一道划拉划拉买卖,俺们狼窝沟可真发达咧!”
“对对……就这意思,就这意思。嘿嘿。”杜四成那个乐啊,就差学着戏文里头那些文化人,捏起兰花指,喊声“贤婿”喽!
“王伯、杜叔,你们要是没旁的事,吃过午饭,剩下的就你们打理,俺跟四位兄弟再到野猪沟去守着。呵呵,守上几夜,那些跑散的小山猪不敢再回来,就可以安心种地了。”
吴毅收拾好老枪,颇为客气地分派任务。
“去吧,去吧。嘿嘿,俺跟你王伯,还没老到整不动山猪肉的地步。”杜四成彻底拿吴毅当家人了,连连点头赞成。
殊不知,吴毅的话真假参半!
轰成群山猪,确实是得连续轰。
只有那些习惯在一处生活的大小猪崽被轰怕了,不敢再回头试图聚拢老地方了,才算真正可以安心种庄稼。
但是,除了轰山猪这件事,吴毅还打算带着哥四个,实地踏勘狼窝沟附近地形。
用得上的山头、山洞、山沟,早早做好一些准备,总比临时抱佛脚要强。
国民政府几百万大军之所以“主场”作战,却被小鬼子这样的弹丸小国打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败多胜少。
不是咱们将士不英勇,更不是小鬼子“有神功”,而是败在咱们某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吃尽苦头明天就忘光光的劣根上。
东三省沦陷了,搞凌源、热河一线“国防线”,整整两年时间,却只在图纸上才能看到。
热河失陷了,长城抗战要不是吃祖宗老本,“战线”都不成形!
现在,平津危急、华北危急,国防工事依旧当儿戏,今儿个修建了,明儿个拆个干净。
接着啊,南京、上海、江阴、武汉……
哪儿都是据说有永固工事,投入巨大、固若金汤、臻至完善。
等小鬼子真个压境了,却是官兵拿血肉之躯,在仓促草就的野战工事内,充当血肉磨盘里的无助豆粒儿,填多少都白瞎了。
“呵,劳什子国防工程俺们搞不起,整点村防工程还做不到?
“甭管小鬼子汉奸,还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