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香盛了冰梨雪藕来到婷儿床前,却见婷儿犹自抱着何天香的扇子在怀里,迷迷糊糊地轻念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何大哥,你想我吗……”声音渐小,终不可闻。慧香忙道:“郡主,先起来吃片雪藕润润口吧!”几唤不应,待得推时,早已沉沉睡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婷儿尚在梦中,就听慧香慌慌张张从外面奔了进来喊道:“郡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婷儿向里翻了一个身不高兴地道:“这小蹄子真可恨,大清早不让人睡觉……”
慧香几步跨到床边,掀开帐子推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大睡,咱们给看起来了!”
婷儿被推不过,身手揉揉惺忪的眼皮:“你胡扯什么?谁被看起来了?”
“还有谁?咱们呀!今早我刚一出门,就让程四叔给挡了回来,还说什么:王爷说了,打今儿起,咱们碧云楼的人,只许进,不许出,尤其是郡主你,更不能够离开半步!”慧香急道。
婷儿一惊:“这是怎么了?父王发这么大脾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八成儿是昨晚……”慧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昨晚,昨晚……”婷儿拍拍额头:“昨晚我喝了那么多酒,什么都记不清了,我没胡说吧?”
“还没胡说呢!什么常少将军是狐朋狗友,黄尚书长得难看,王侍郎命短,就连花大少都让你批的一文不是;又有谁比得上你心里那位,又优雅又有气质,又温柔又听话还体贴……亏你说的出口?还听说王爷要找我麻烦,说都是我在外面带坏的!”慧香委屈地道。
“我真的是那么说的吗?”婷儿道。
“就还没把何公子的名字全说出来了!”慧香气道。
婷儿松了一口气:“就是我真的说了,以父王的行事,也绝不会大张旗鼓地把咱们看起来呀!”
“门不当,户不对,他不看你看谁?”慧香道。
“不对不对,一定是有事发生了!”婷儿摇头沉思道。
“有事?会有什么事?对了!”慧香想起了什么:“我昨天听洪六叔说:刚得到消息,李殃民那个老王八正在收买黑道高手要对咱们北王府不利。王爷叫他们小心戒备。王爷这时便把咱们从老远找回来,又把咱们看的这么紧,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呢?”
“嗯,有理!”婷儿点点头,却又随之一惊:“那咱们岂不是好久都不能出去了?”
慧香点点头:“我看是这样!”
“那怎么行?我跟何大哥分开已多半月了!”婷儿突然一骨碌跳了起来,从后窗上向楼下看去。
就见云七双手抱了剑在楼后迂回;婷儿立即下床,光着脚奔到门边隔着楼栏往外看去,却是程杨正背着手在院门前晃悠,见苌婷向下观望,就咧嘴一笑掉了头。
婷儿见了这阵仗,料知不好走脱,不由双手将房门一摔道:“慧香,你看怎么办?”
慧香往床边一坐:“就是怕咱们出去有危险,王爷才这么大动干戈,这次我看你就省省吧!”话尚未完,却见婷儿正在直直地瞪着自己,不由道:“那你就试试呀!”
“你以为我就真的出不去了?”婷儿气道,披件衣服便往外走。
刚到院门,程杨伸手拦道:“郡主,请留步!”
婷儿故作糊涂:“四叔,这是什么意思?”
“咦,慧香没跟你说?王爷交待下来,郡主跟碧云楼的人,若没有什么事,就不要随便出去走动!”程杨忙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王这么小心,连我都不让走动?”婷儿装作生气地问道。
“据属下所知,李相国近时一些黑道人物来往密切,估计是要对咱们北王府不利,所以王爷叫咱们小心些!”
“哦,原来如此!”婷儿装做恍然大悟却又眼珠一转道:“其实,七位叔叔武功高强,那些人就是再厉害也不是叔叔们的对手,咱们在这王府之中,应该是安全之极,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哦,今天我还没向娘请安呢,我先走了!”
程杨却心道:“又来给我灌黄汤!昨天稀里糊涂地就把你放走了,让他们六个把我好一阵取笑,少王妃也骂我头脑简单办事不力,今天可不能再放你走了!”想到这里,连忙伸手一拦道:“王爷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