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大理寺门前石狮尚凝着晨露。
赵隽的八抬轿辇重重落在阶前,他身后跟着十二名刑部差役,个个腰佩绣春刀,气势汹汹。
顾柏昭拢着貂裘早已在门前等候多时。
见赵隽下轿,他上前一步,拱手道:"
赵大人安好。
"
"
君景澜呢?"
赵隽睨了他一眼,手中把玩着翡翠扳指,"
他倒是好大的架子!
昨日不是说好,今日本官要带人回刑部?他这是要抗旨不成?"
顾柏昭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赵大人说笑了。
君大人正在处理一桩十万火急的要案,稍后便来。
还请大人移步厅堂,用些茶点。
"
"
急务?"
轿帘猛地掀起,"
莫不是急着毁尸灭迹?"
他踩着跪地轿夫的脊背而下,腰间玉带撞得叮当响:"
圣旨在此,今日若带不走人,本官便拆了这大理寺的牌匾!
"
赵隽冷哼一声,甩袖踏入大理寺正门。
他今日特意穿了新制的官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经过獬豸铜像时,他故意放慢脚步,目光在那象征公正的神兽上停留片刻,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正堂铜漏滴至辰时初刻,君景澜才姗姗来迟。
他今日未着官服,只穿了件素色直裰,他素来齐整的衣角竟沾着灰烬,玉冠也有些歪斜,全然不似平日那般一丝不苟。
赵隽见状,这表情,倒是鲜少出现在君景澜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讥笑道,"
君大人这是怎么了?莫非昨夜没睡好?"
君景澜神色凝重,深深一揖:"
请赵大人恕下官之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