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又如同最甜美,最醇厚的毒药,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芬芳,深深地吸引着他,诱惑着他!
他这些年来,在朝仓家所受的屈辱!
他空有一身才学,却报国无门的悲愤!
他眼睁睁看着这乱世愈演愈烈,百姓流离失所的痛心!
难道,他就要这样,一辈子庸庸碌碌,默默无闻地死去吗?
难道,他就要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能之辈窃据高位,将这大好河山搅得乌烟瘴气吗?
不!
他不甘心!
对未知而强大力量的深深恐惧!
对实现自身野心与抱负的极度渴望!
对传统神道信仰的敬畏与顾忌!
这三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如同三头凶猛的野兽,在他的心中激烈地撕咬、交战!
让他感到痛苦万分,几乎要将他的精神撕裂!
他低着头,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渗出了丝丝血迹,却浑然不觉。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洛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催促,也没有施加任何压力。
他知道,这个抉择,对于明智光秀而言,至关重要。
他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权衡,去最终下定决心。
而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因为他相信,对于一个真正有野心的人而言,当一个能够让他一步登天的机会摆在面前时,即便这个机会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许久,许久。
明智光秀那因为内心激烈挣扎而显得有些扭曲的面容,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原先的恐惧、敬畏与犹豫,已经被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坚定的东西所取代。
那是……燃烧的野心!
最终,对权力的渴望,对实现抱负的执念,压倒了一切的顾忌与恐惧!
神明又如何?传统又如何?
若是能够让他明智十兵卫光秀,有机会站在这乱世之巅,一展胸中所学,建立不世之功业,那么,即便是与魔鬼为伍,即便是背负万世骂名,他也在所不惜!
“呼……”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犹豫与彷徨,都一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