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来那几日,营帐内还算热闹,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兴奋。
然而,随着高架建成,张启山开始派人下墓,死寂和窒息感渐渐笼罩了整个营地。
山洞里的危险数不胜数,除了各种机关不提,还有矿山里出现过的头发、剧毒的野鸡脖子、血尸等等。
探索越是深入,被抬到营地里盖着白布的担架也越是多,甚至那些人直到死手里都还捏着沾血的帛书。
所有人都开始意识到,这次行动的危险性,远不止平常下墓那么简单。
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眨眼间一行人已经在四姑娘山待了两年之久。
这段时间里,江岁安不是在下墓,就是在下墓的路上。
他还算幸运,每次探索的山洞里,碰到的东西都可以轻松应付。
但,张起灵就不一样了。
江岁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是主角,所以注定多灾多难,碰到的东西都比其他人碰到的难对付多了。
在一次行动中,他带领小队在探索的那个山洞里更是倒霉地碰到了血尸。
那玩意攻击性极强,不彻底杀死它,根本就逃不掉。
等张起灵彻底解决到血尸上来时,身上也受了伤,整个小队加上他,也只有三个人活着出来。
彼时,营地里,又抬来了十几个染血的担架,身边跟着活下来的两人浑身打颤,满脸恐惧和后怕地说着些“血尸”
“都死了”
“受伤”
的话。
看起来,都被吓得不轻。
江岁安看着被带下去的两人,目光移向了不远处。
只见,张起灵正一个人靠坐在石堆上,盯着被众人抬往营地的担架,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岁安皱了皱眉,直接拿起一个医药箱,就朝对方走了过去。
也就在这时,正出神的张起灵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来人的手腕,转头时正对上江岁安的眼睛。
青年手里提着医药箱,视线落在张起灵染血的手臂上:“受伤了也不知道处理,等着它自已恢复呢?”
江岁安的语气不算好。
张起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注意到右臂上的裂开的口子,皮肉狰狞地往外翻卷,渗出的血液几乎快染红了整个衣袖。
他想起来,在墓里顾着身后的人将帛书带走时,一时不察,才硬生生地挨下了血尸的一击。
他犹豫了一瞬,接过了青年手里的医药箱。
江岁安顺势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利落地消毒、包扎,这才移开视线。
等处理好伤口,张起灵抬头,目光不自觉落在青年侧脸上,抿了抿唇。
他觉得江岁安这个人很奇怪。
从以往的谈话中,他明明能感觉到对方对张家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可偏偏在这几年里,对他这个张家族长,又格外的关注照顾。
只要他一受伤,青年下一秒就会提着医药箱赶过来。
如果自已不接,他甚至会亲手动手给自已包扎,态度强硬得他根本拒绝不了。
他虽然感到奇怪,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几年里他已经默许对方的这种行为,甚至还为此感到了在被关心着的高兴。
察觉到视线,江岁安突然转头,看向对方,疑惑发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