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听小树这般郑重的回答她的问题,沈赛花突然来了兴趣,追问道:“那你可知道,他如今可算是前路未卜,生死不明?你如今承诺,不见得他有命活到你承诺的那天。你不是傻?”
小树:“我既然许诺,自然会竭力护他。”说罢,便翻了个身背对着沈赛花,半天不再言语。
沈赛花当她又睡着了,继续百无聊赖的盯着房梁,企图找到刚刚跑过去的那只老鼠的踪迹。
“那你呢?”小树突然又问道。
沈赛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顾南洲的命从一开始便和顾丘绑在了一起,他如今也是生死不定,你比我更清楚,可你还是跟着他来了京都。”
沈赛花倒是没想到小树会扯上顾南洲,她笑了笑,又伸手去捏小树的脸:“所以说,我俩都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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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等到了天亮。沈赛花没心思赖床,便麻利的起了床,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门。
天气还冷,一张嘴便是一团白气。街上行人少的可怜,三三两两的,都蜷缩着脖子,双手插在袖子里,低着头匆匆走过。
她赶到芙蓉楼的时候,酒楼才刚开门不久,基本上没啥人,只有个小二守着,还瞌睡的直点头,沈赛花都走到他面前了,他才反应过来。沈赛花包下了昨儿那间房,由着小二带了上去。
一直到正午时分,房门才轻轻被敲响。
沈赛花连忙开了门,正是白华,一袭灰扑扑的袍子,远看不辨男女。
她开了门,白华忙溜了进来,端起桌上的茶杯便是一饮而尽。一杯喝完,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才擦擦嘴,坐了下来。沈赛花见她的样子好笑,“怎么渴成这幅德行?可别告诉我你一路跑回来的?”
白华擦了擦嘴:“跑个屁!我大清早的就出了门,结果还没走两步呢,身后就长了尾巴。我他娘的硬是带着人家在城东绕了好几个大圈,才把人家甩开,这才敢过来找你,不然我早就来了。”
闻言,沈赛花也正了脸色:“你不过是昨日才回来,怎么这么快就有盯梢的了?你在哪里住着?”
白华道:“还能住哪儿?将军府呗。那些盯梢的早就安排好了,各处都有,就跟苍蝇一样,到处都是,搞得整个王府就跟块儿烂骨头一样。”
沈赛花叹了口气:“那这样说的话,殷将军出行也不是个容易事儿了?”
白华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这儿?还这么神神秘秘的?你都不知道,我昨儿见你那架势,可把我给吓坏了,一宿没睡好呢,以为你被悬赏了,正在逃命呢。”
沈赛花没好气的道:“得了吧,你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还有怕的时候?”
一下子被戳穿,白华也毫不尴尬,道:“行了不说闲话,你先说说到底要我干什么?这都大晌午了,赶紧说完正事儿,咱俩好好吃个饭。”
沈赛花等了这么半天,也的确有些饿了,三言两语将来意说了个明白,又叫了小二,上了一桌的菜。
两人也是许久不见,一时间抛开烦忧之事,痛痛快快的喝着小酒,边吃饭边闲聊,一顿饭下来,吃了个大饱,桌上一片狼藉。又坐着歇了许久,天色渐暗,这才分头出了酒楼,各自回了家。
等沈赛花回家时,丘简已经带着饭菜回了家。饭菜摆在桌上,却没人动筷子。丘简正同顾南洲说着什么,两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小树和顾丘则正坐在一旁等着。
沈赛花进屋,就听得丘简道:“后来都快到城郊了,人烟稀少,我那兄弟害怕暴露,也就没再敢跟下去,就回来了。 ”
顾南洲皱眉道:“这好端端的,找什么郎中?若是江府有人需要看郎中,以他们的能力,宫里的御医也是随叫随到,怎么会如此随便找一个郎中?”
丘简摆摆头:“这我可就不晓得了。要说这事儿确实蹊跷,那江府去请郎中的人打扮的就跟个普通人家的汉子一般,若不是我那小兄弟机警,见那人出门时还左看右看的,神神秘秘的,他心里生疑,也就跟了上去。”
顾南洲揉了揉眉心,颇为苦恼:“罢了罢了,先吃饭吧,咱们坐在这儿干想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麻烦你那小兄弟多盯盯了。”
丘简道:“那是自然。”
沈赛花将饭菜重新热了一遍,几人才围着桌子吃饭,沈赛花肚子还撑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