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最终还是找准了自已的主人,跟着裴玉离开。
裴玉抱着她,在门口和陈金金汇合。
两人默契非常,谁都没有主动提刚刚见面的梁靖森。
车厢内一片阒寂,只有交叠的浅浅呼吸声。
裴玉望着窗外,昨晚刚作罢的雨汽又淅淅沥沥地开始了。
车玻璃流淌歪斜的水丝,氤氲了裴玉眼中愁乱的情绪,她眉头蹙了又蹙,最终静不下心,先开口道,“你以后见到他不用打招呼。”
“……”
陈金金透过镜子看后排座位,心虚地哦了声:“他对我点了下头,我才回了一下。”
“……”
裴玉眼睫不受控地一颤。
她其实知道。
六年后,梁靖森可以对陈金金点头问候,唯独对她这个前女友视而不见,甚至还要在言语中暗搓搓地挤兑,不顾一点旧情。
或许就像陈金金昨晚说的那样,前任见面都是针锋相对,看不得对方过得好。
想到这,裴玉的目光恰巧落在自已腿上,外套下摆里露出的是居家睡裤,再往下是自已的卡通拖鞋,无一不说明,她今天跑出家门时是多么的狼狈,在梁靖森面前是多么的邋遢不得体。
这局是她输了。
倒是他,永远给人一种从容淡定的气度,所穿所用一如既往的精贵。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都在凝结。
陈金金又透过后视镜看裴玉,纠结片刻,叹了口气:“你要是还喜欢他……”
“我明天要去相亲了。”
裴玉一边摩挲着吹雪的背,脸上漾开温浅的笑,只是那双狭长而微微上扬的眼睛里掺杂了太多冷调,让人对视上,心尖都会跟着一颤。
好像,她平静的眼神里从未有过犹豫和苦楚。
别人不知道,但陈金金知道,裴玉当初和梁靖森分手,误会居多,但又属于是她自作孽,没法解释,只能被迫接受现实。
加上两人骨子里都高傲,谁都没有挽回,分得干干净净。
“其实……”
陈金金宽慰道:“可以试试去相亲,又不是见一面就定下来,给自已个机会嘛。”
“嗯。”
裴玉点点头,“我妈朋友家的孩子,今年刚从国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