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昏睡中的沈知意,目光柔和了一瞬,又顷刻间变得阴戾。
知意说,她会一直陪着他。
可他们相识的时间这么短,也许那些话,只是她一时上头说的情话。
更或者。
是某种安慰的谎言。
她对他的爱,真有那么深吗?
也许时间久了,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会想办法躲他远远的。
可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商则宴在黑暗中沉沉盯着她半晌。
忧虑一旦冒了头。
就会像黑暗中蛰伏的巨兽,缓缓张开口子,直至把整个心房都吞成暗室。
商则宴又开始做噩梦了。
好几个夜晚,他冷汗涔涔地醒来,抱着沈知意,闷声不吭。
他设想她离开的每一种可能。
同时又对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已深感厌恶。
沈知意一下又一下耐心地安抚。
甚至主动上交手机,表示为了让他放心,愿意主动与外界切断联系。
商则宴一面心安。
一面又因为她的妥协心疼不已。
沈知意知道。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他会被自已的焦虑折磨疯的。
可要怎么给他安全感,让他彻底相信自已的爱呢?
她垂下眸。
平静的眼底闪过疯狂。
*
纪筱怜拿到五十万之后,主动联系了纪父。
她短租了一间豪华的房子,又给纪父做了一大桌菜,声称要补偿前些日子对他的隐瞒。
纪父进到小区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乖女儿,你上哪儿弄的这么多钱?”
纪筱怜帮他放碗筷,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沈知意,“我呀,这几天认识了个富婆朋友。”
“这些钱,都是她给我的。”
“她可大方了。”
“我一跟她说没钱吃饭,她直接给了我十万块!”
纪父瞪大眼。
“十万?!”
“这么多钱,说给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