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一张新的药方,比邱道长先前的药方又增加了几味新药,药效更强劲。
时洛寒送老大夫出去。
宋挽初始终握着梁屿舟的手,指尖早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冷汗如一道冰冷蜿蜒的蛇,在她的背后阴暗爬行。
瑶光看着她瘦削倔强的背影,喉头发堵,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时洛寒没有再进来,瑶光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两人站在寒凉的夜色中,静默了一阵。
“寒哥,我等不了了,我恨长公主,我恨不得要她立刻去死!”
廊檐上的灯笼照亮瑶光的脸,浓艳漂亮的眉眼间,藏不住滔天的恨意。
时洛寒把身上的大氅披在瑶光身上,轻叹了一口气。
瑶光与他朝夕相处,两人情浓,没有任何秘密,他比谁都清楚,瑶光对长公主的恨。
她的贪婪,狠毒,是高昌国灭亡的直接推手。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和她作对的人。
挽初和梁屿舟,首当其冲。
他们又都是瑶光最在乎的人。
“我懂,只是太子那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献玉人。”
他们的计划是,选一个长公主信得过的人,献上滴血玫瑰。
这一步顺利实施,迎春宴的大戏才能唱得下去。
迎春宴还有五天,他们身边没有能接近长公主而不被怀疑的人,太子更加谨慎,一再筛选,迟迟做不出决定。
“不如我直接在迎春宴上杀了她!”
瑶光的拳头捏得叭叭作响。
时洛寒用手指捋了捋她被寒风吹乱的发丝。
“再等等,我们要相信太子。”
太子才是最想让长公主倒台的人。
后半夜,梁屿舟醒了一次。
宋挽初喂他喝了药。
屋子里似乎没有灯光,梁屿舟的眼前黑茫茫的一片。
他使劲眨了眨酸胀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挽初的手在他的掌心,他不慌。
“挽初,天亮了吗?”
耳边传来温柔如水的声音,“离天亮还早呢,你放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