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妾身无颜……妾身不知羞耻……”女子一头撞上男人,眩晕过后,即是俯胸大哭。“……妾身已没有脸面……让妾身去死!”
“你为何要这么傻?”他涩声,双臂受怜惜所使,抱住了这个无辜被他连累的女子。“我……”
“吱吱吱!”雪色小狐突现窗口,定定望着他。
“……灵儿?”他一栗,推开胸前女人,扑去窗前。
然而,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子由那双乌灵灵的狐眸滚落,在他的手将触着柔软雪绒之际,小小的狐身化作一道雪光,凭空消失。
“灵儿!灵儿!灵儿一一”
他穿窗追出,疯狂叫着这个锥入心口锥入生命的名字,疯狂搜寻着,花丛,树顶,温泉池畔,每一个偏僻角隅,每一处狭窄暗处。他找,要府里人找,他捧着外焦里嫩的鸡腿,嘶哑了声嗓,疲弱了身躯,仍无法停止。
但,灵儿不见了,不是一时的小性赌气,不是平日爱玩的躲猫猫,不见了,就是不见了,一日,一月,一年过去,灵儿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灵儿——”
“灵儿,灵儿,灵儿,回来,回来啊灵儿,灵儿……”
摸颌望着榻上面容狂乱低哑哭叫的可怜男人,秋观云摸着尖巧下颌,摇首啧叹,“你不是人,果然不是人。”
百鹞呡一口醒春山庄的上等香茗,道:“阁下是人,可惜不是个正常人。”
“本美少年最讨厌的就是正常人,所以本美少年很喜欢自己,哈哈哈……”
“……”百鹞无语。
偏偏,巫界第一美少年是个喜欢挑起话端的,“你还准备让他受多久?”
“一年。”
“……啊?”
“他幻境里的一年。他须在里面待够二十年,方晓得有些事承诺易实践难,也才不敢妄向我索要灵儿。”
“狐狸头儿你一定遭受过什么重大创伤罢?”
这是个什么问题?百鹞颦了颦长眉。
“比如让你最信任的人给骗了,比如让你最亲的人出卖了,比如让你最爱的人背判了……你是哪一种?”也知道他必不会答,秋观云兀自道。“我娘告诉我,但凡经历过什么重大刽伤的,心理多会阴暗扭曲,就像你这种以折磨别人来满足自己变态乐趣的,皆属此种人性。你看本恶霸,心地明亮,阳光灿烂,一看就知道是从小到大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羡慕我罢?哈哈哈……”
“……”百鹞捏紧了手中杯子,把它当成某人的脖颈。
“幸好幸好,寒月哥哥,你有我这个善良开朗活泼健康的弟弟,我不会让你在里面多受那一年的折磨……”
百鹞欲拦不及,秋观云袍袖挥落,截断了残酷幻境。
“灵儿——”秋寒月带着一身的冷汗,满面的泪痕,狂叫坐起。
百鹦递眸淡觑,问:“醒了?”
秋寒月盯着他,盯了足足一盏茶时间,方启唇问:“灵儿呢?”
“那边。”秋观云翘出一根手指去指。
玉质的莲花心内,小狐狸蜷缩成一团雪色绒球,静卧而栖。秋寒月扶着床柱支起身子,双脚落地,每一步皆迈得万般小心,只怕惊了小家伙,让她淘气离开。
“灵儿……”他伸手,摸上她小小鼻头,软软耳朵,以及虽湿度淡浅却实实在在的躯体。在他醒来,触到了百鹞眼晴,便知自己所经历的那段近二十年的岁月,是场幻境。可它居然是如此真实,真实到仿佛他真真正正走过了十九载,每一刻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每一裁的喜怒哀乐历历在目。尤其,他的心记得灵儿从自己眼前消失时的苦痛,记得寻灵儿不见等灵儿不来的艰涩,记得意识到将永远失去灵儿时的绝望……
他摸着自己胸口,未触到那道开心取血留下的疤痕,惊问:“我还没有为灵儿送心头血?”那段也是幻境?那么,这场幻境何时开始?何时结束?
“虽为幻境,但你所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