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往常输得更多,”富凯回答。
“但大家知道您输得起,您。”
“有时是这样。”
“那么,是富凯先生的技巧不好吗?”
“赌了又赌,德·埃尔布莱先生。”
“那么您输了多少,大人?”阿拉密斯稍带不安地问道。
富凯停顿了一下,让自己声音平静下来,然后神态自若地说:
“这一晚上我损失掉四百万。”
一丝苦笑随着这些话说完在他脸上消失了。阿拉密斯绝未料到这样一个数字,他手里的羽笔掉了下来。
“四百万!”他说,“您赌掉了四百万?不可能!”
“柯尔培尔先生抓住了我的牌,”财政总监带着同刚才一样的阴森的笑容回答。
“啊!现在我懂了,大人。是这样,需要一笔新的经费,对不对?”
“是的,我的朋友。”
“国王要的?”
“他亲口要的,他那美丽的微笑可真厉害。”
“见鬼!”
“您对这个是怎么想的?”
“当然啦!我想人家是要您破产,这是很清楚的。”
“那么说,这至少是您的见解罗!”
“至少是。而且,这件事里面也丝毫没有可以使您吃惊的地方,因为这是我们早就料到了的。”
“也许是这样,但我没有料到会有四百万。”
“这笔数目是大了点,但归根结底,四百万究竟也死不了人,这话讲得正是时候,何况这个人还名叫富凯先生。”
“要是您知道银箱里的情况,我亲爱的德·埃尔布莱,您就不会这样冷静了。”
“那么您答应了?”
“您叫我怎么办?”
“这也是真的。”
“要是我一拒绝,柯尔培尔就会找到这笔钱。从哪儿找到?我一点也不知道,但他会找到的,到那个时候,我就完了!”
“那毫无疑问。那么您答应几天内拿出这四百万来?”
“三天之内。国王显得非常急。”
“三天之内!”
“啊!我的朋友,”富凯又说道,“当我想到刚才我穿过街上时,有些人在叫着:‘瞧!走过去的就是有钱的富凯先生!’的确,亲爱的德·埃尔布莱,这是要让人掉脑袋的啊!”
“噢!不,大人,不要讲了!这件事还谈不上掉脑袋。”阿拉密斯一面向他刚才写的信上洒一些干燥粉,一面冷冷地说。
“那么,请您告诉我一个补救办法,一个对这个无法补救的不幸的补救办法!”
“办法只有一个:‘照付’。”
“即使我有这笔钱的话也只不过是刚够数。几乎一切办法都用尽了:美丽岛的钱已经支付了,年金已经支付了;自从重新寻找包税人以来,现钱就少了。就算这一次支付了,下一次怎么支付?因为,您得相信,我们是不会有尽头的!国王们尝到钱的甜头,就象老虎尝到了肉的滋味,他们狼吞虎咽!总有一天我不得不说:‘不行了,陛下!’那好,这一天我就完蛋了!”
阿拉密斯微微地耸了耸肩膀。
“一个人在您的位置上,大人,”他说“只有当他自己想完蛋时才会完蛋。”
“一个人,不管他在什么位置上,是不能和国王斗的。”
“哼!在我年轻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