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三令五申,不敢挖海虹,不敢挖海虹,可你们偏不听!”
黄鱼是被人揪着头发拖出来的。
跟他一起被拖出来的还有不少。
稍有抵抗就是一阵棍棒伺候。
“正是这些个奸人作祟,致使海堤崩毁,好好的地亩,都成了盐场嘞!”
硌得脚底发疼的,原来不是雪。
而是海水退去后,析出的海盐。
黄鱼的双膝被磨出血来。
海盐渗进皮肉,更是刺痛。
“大人,人犯带到。”
黄鱼感觉头发被人松开了。
“这会,可没话说嘞。”
拨了拨差役手里的陶罐。
看着里面乌黑发亮的贻贝。
县官招呼差役把陶罐放在案前。
“乡老,上来认一认,都是哪家的大儿?”
黄鱼躺在盐地上,眼见着三位须发半白的老翁,倚着木棍走了过来。
这三位老者,强打精神,睁着眼睛,辨认着被捉来的男人。
等他们挪到黄鱼身前时,三人盯了好一阵,才有人跟县官说。
“这人,这人没在庄里见过,应是外人。”
穿着白衣的县官,已经开始拨开贻贝,小心地吸吮起汁水来。
等他挑出贝肉放进嘴里,抿下肚去,才开口说
“外人,弄去修海堤。这庄里人……”
县官拿手把挂在胡须上的汁水抹掉。
“一家出两升白米赎人,若拿不出来,一样去修海堤。”
“老爷,家里要是有米,谁又去挖贻贝?”
乡老,赶到县官面前求起了情。
“不出米,莫怪本官,勿讲情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