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映出她嫣红的唇,“种子埋下了,迟早。。会生根发芽。”
她从螺钿妆匣抽出一张银票:“语嫣,把这一百两给青容,这回能抓住刘婆子,得亏于哥帮忙,这是他们的辛苦费。”
月芽和语嫣笑说:“夫人,您可真厉害,算无遗漏,敏夫人被三十鞭子打得昏死过去,真是活该。”
姜苡柔问:“王嬷嬷是不是隔几日会去王家汇报情况?过夜吗?”
月芽道:“她每过十日去王家,过夜的,算下来这回是三日后。”
姜苡柔指尖扣梳妆台,谋算道:三日后?倒是妙,清早墨凌川说他这两日要去京郊收税银,后日才回府。
那么三日后就是她给王淑宁送大礼的时候。
姜苡柔写了一个单子,“语嫣,你晌午出府去买这些东西,不要在一家药铺买齐,分开几家去买,以防止被人发现。”
语嫣看了看,“夫人,这是什么药方?”
姜苡柔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相思引,是可以让夫人和岳大夫花好月圆的东西。”
晚膳时分,皇宫养心殿。
焱渊正优雅地舀着虫草瘦肉汤,兔贵妃窝在他膝上,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汤碗,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嘴里叼着一根精致的胡萝卜棒。
敬事房刘总管躬身而入,满脸喜色:“启禀陛下!经过太医院和钦天监多日选拔,终于选出最适合怀上皇嗣的天选之人!”
焱渊眼皮都没抬:“谁?”
刘总管笑容灿烂:“德妃娘娘!”
“噗——”
焱渊一口汤喷了出来,兔贵妃被淋了个正着,湿漉漉的毛炸开,一脸茫然地抬头:下雨了?下雨了?
焱渊抽出小金龙丝帕擦了擦嘴,眸色阴沉。
宠幸德妃?和宠幸老太傅有什么区别?
——德妃,年方二十,先帝赐婚,端庄贤淑,擅长说教,精通《女诫》《内训》,走路自带一股檀香味,每次焱渊见她,都觉得在给祖宗上香。
刘总管小心翼翼:“陛下,德妃娘娘说……她已经准备好今夜侍寝了。”
就这么急着讨要朕的雨露?!!
焱渊拍案:“她准备好了,朕还没准备好!”
“哗啦——”满殿宫人齐刷刷跪下:“陛下息怒!”
焱渊盯着桌上那盘红烧狮子头,眼神阴鸷:宰了太医,宰了钦天监,宰了敬事房总管!
朕怎么就不能吃点好的呢?
后宫佳丽三千,七十二妃,他甚少踏足,挑出一个新鲜貌美妩媚的很难吗?
很难吗?
这项选拔是他亲口说的,出尔反尔有损帝王威仪。
良久,焱渊深吸一口气,低沉威严道:“让德妃……准备明夜侍寝。”
他需要做个长久的思想准备,比如先喝两坛烈酒壮胆。
焱渊抱着湿漉漉的兔贵妃站到雕花窗前,幽幽吟道:“兔住长江头,朕住长江尾,日日思兔不见兔,共饮长江水……”
全公公在一旁听着,心里明镜似的——陛下这是又想上柔夫人了。
可柔夫人是臣妻,见面不易,宫里怎么就没个像她的呢?
忽然,全公公福至心灵,有个她姐姐啊!
“陛下,听闻姜贵人琵琶弹得不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