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女人抬起头,天灵盖好像安得并不严实,因她的动作而忽然滑落,在地上像一只长了毛的破碗一样滚动几圈,方才停了下来。她的头顶,露出了白色的脑来。
细吊带背心、窄裙、彩色的头发、还有安得不稳的天灵盖……
那群人当即乱成了一团,一边嚎叫着救命,一边往屋角躲,然而那位老板却没有动。
因为那个女人血色的眼睛正狠狠地瞪着他,他一动都不能动。
“我说过……我会报复的……”
老板的汗珠子汇成一道道小河,顺着脖子滚落下来,衣服裤子湿了一片,连鞋子里面也汗涔涔的。
“我……我……”
“你还笑我……‘你偷了我的东西,我干你是天经地义,警察也不管。’”
“不……求你……”
“我求你……我也拼命地求你了……是不?”
“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
就是那个炎热的中午,一个穿得像流莺一样的女孩,勾上了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的肩膀,数分钟的调情之后,进入了那个男人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女孩拎着一个公文包鬼鬼祟祟地出门,招了辆计程车赶到汽车站,坐上了那辆中巴士。
不一会儿,那男人衣冠不整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叫上他的弟兄们,开车追赶。
本以为找不到了,男人的汽车随意地停放在路边,他坐在里面狠狠抽烟。忽然,他的属下和他说了一句什么,他一抬头,发现女孩坐在车里数钱的身影,表情立时异样地扭曲起来。
“我是小偷……我是小偷……即使我是!你又凭什么在那辆车里,在那么多人面前强奸我!”
在他“弟兄们”的匕首下,司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乘客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就好像最后排的座位上,并没有女孩被三个人按住强奸一样。
她张着满是鲜血的嘴拼命地呼救,乞求那个老板不要这样,她什么都愿意做,但是求他不要这样。
“婊子!偷老子的钱还不让干,老子不做这种赔钱的买卖!看你穿这模样不就是招人干的!还装圣女,呸!”
女孩挣扎着,却只能无助地看着那张可憎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她哭喊的声音绝望而嘶哑,“求求你们不要让他们这样!谁来救救我!我什么都干!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老板!求求你别……”
坐在最前排的妇女,捂住了自己身边十岁儿子的耳朵;三十多岁的壮硕男人眼睛看着窗外,表情冷漠;几个染着光怪陆离的头发的新新人类戴着耳机,似乎正沉浸在美妙的音乐里;挺着将军肚的老人靠在椅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只有一个学生模样的瘦瘦男生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那个……能不能好商量……”
几把明晃晃的匕首指过来,男生迅速地坐回了原位。
“哈哈哈哈……看到了没有!谁也救不了你!你个臭婊子!”
几声清脆的巴掌过后,最后排的座位传来了女孩一声长长的惨叫,一切跌入黑暗,噩梦开始了……
“一……一切都是我不对!我我我……我是禽兽!我是禽兽!”老板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狠命地抽自己嘴巴,“我鬼迷心窍!我禽兽不如!我鬼迷心窍!我禽兽不如……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女孩伸开手臂,像一只巨大的四足蜘蛛一般向他爬去。
“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呢……”
老板的屁股下面湿了一大滩,密闭的房间中顿时弥漫出一股恶臭。
“不要……你不要过来!”他一边拼命后退,一边四肢胡乱挥舞,妄图将她从面前赶走。
“你说,‘谁也救不了你,臭婊子!’”
女孩的眼神变得狠厉,猛地张开了嘴。她口中有一半的牙已经不见了,牙床上只剩下一串串的窟窿,忽忽往外冒血。而其他还完整的牙齿骤然变得异常尖利,像参差不齐的锥子一样,狠狠咬住了老板的胳膊。
老板发出了常人无法想像的可怕声音,发疯嘶叫,拼命甩着胳膊想把她甩脱,然而女孩的嘴比水蛭的吸力更加强韧,死死咬着他的胳膊,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她弄开!弄开!”老板对依然缩在一旁的下属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