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尘,这是怎么回事?”
大冬天的,苏望尘额头上冒了一层汗,脸色白得像纸。
他在心底咒骂了沈玉瑾一百八十遍,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他还没对她发难呢,她倒是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沈玉瑾也知道此刻苏望尘恨毒了自己,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毒蛇盘踞在暗处才最危险,如今被她逼到明处,反倒更容易对付。
苏望尘扑通一声跪下:"
侄儿真的不知道啊!
那商户只说是祖传的宝贝……”
"
江南的账册可带回来了?"
苏望尘连忙奉上,还不忘阴鸷地瞥了沈玉瑾一眼。
沈玉瑾假装没看见,主动接过账册:"
室内光线暗伤眼,玉瑾帮母亲念可好?"
苏望尘额上的汗还没来得及擦,耳边又响起沈玉瑾清脆的声音。
“对了表哥,账册第七页的米粮采买数似乎有笔误?一千一百石写成九千九百石。
"
苏望尘冷汗直流,那哪里是笔误,是他故意虚报的数字。
"
表妹看错了。
"
苏望尘强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是新式记账法,实际……"
他也不知道实际是什么。
"
原来如此。
"
沈玉瑾恍然大悟。
"
那看来是玉瑾孤陋寡闻了。”
“不过……”
她指着另一处。
"
这炭火支出比去年冬还多了八成,可今年明明是暖冬啊。
"
侯夫人若有所思,轻拈佛珠的手微微一顿。
沈玉瑾心知火候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