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忧敛眸,“实不相瞒,王爷的病能有所好转,下官就能快点回到京城。
这荒郊野地的,长途跋涉,下官实在是受够了颠簸之苦,撑不下去了。”
这话倒也是事实,她的身体着实是吃不消了,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之事。
萧容蹙眉望着她,“赵大人——”
“王爷还要说什么?若王爷实在不愿,下官也不愿强人所难。
王爷好好休息,下官告退。”
赵无忧转身欲走。
“好!”
萧容松了口,将手边的野史随意丢在案头。
“谢王爷!”
赵无忧朝着外头道,“温故,进来。”
胡青一愣,王爷怎么答应了呢?
温故拎着药箱就进了帐子,知道自己要治的是位王爷,是故温故得摆出卑微的姿态。
这大邺自诩礼仪之邦,与他们北疆的皇族是不同的,温故必须小心谨慎才好,免得露了马脚。
“参见王爷!”
温故行了礼。
萧容睨了温故一眼,倒也没觉得异样,毕竟早前也都看到过,这温故是跟着赵无忧的。
淡淡道一句,“起来吧!”
而后便收回了视线。
温故起身,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赵无忧一眼,见着赵无忧垂眸不语,便小心翼翼的上前将脉枕取出,“王爷,请!”
闻言,萧容面无表情的伸了手。
温故的指尖轻轻的摁住了萧容的腕脉,神色微沉的探着脉。
赵无忧在旁守着,事实上她进来只是试一试罢了,还真没打算萧容会真的松口。
不过现在倒是极好的,萧容竟然答应让温故替他看病。
她心里头盘算着,即便温故不能治好萧容,只要能暂缓病情也是极好的。
她实在是归心似箭,一刻都不愿在此耽搁。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得三人的呼吸声在微微流转。
良久,温故才将指尖从萧容的腕上挪开,神情有些凝重,“王爷这伤乃是陈年旧伤,火毒入骨,要想快速痊愈是不太可能的,只能缓缓而治。”
赵无忧瞧着萧容脸上的平静之色,想来这些话,有不少大夫说过。
深吸一口气,赵无忧便道,“所谓的缓缓而治,可有确切的法子?”
“王爷可否让我瞧一瞧伤口?”
温故俯首行礼。
萧容看了赵无忧一眼,略显不耐烦的解开了衣襟。
温故靠近,盯着伤口看了很久,这近距离的观察,让他眼底的微光瞬时如同剑花崩裂,却又在直起身来的那一瞬敛尽锋芒。
“果然与我想的一样。”
温故将脉枕收回药箱,“王爷放心便是,我这厢暂时拟个方子能遏制伤口的溃烂,然后再好好想一想,该如何能拔除火毒。
这十数年的旧伤反复,实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