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执着如此,臧殷又何尝不是呢?
青酒苦笑。
秦灼要再不回来,百年后,他恐怕也没脸面去见小姐了。
和臧殷比,青酒更想他回来。
他想要一个两全法。
都活着,好好的活着,凭着所有人都心意活着。
“咳咳……”
“咳……”
半夜,昏暗的房间里,一声声痛苦的咳嗽不间断的传来。
秦灼几经隐忍,咳嗽怎么都止不住,喘息在夹缝间用力吸气,每一下划过心脏骨头,窒息的感觉频频出现,偶尔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消失。
他挣扎着起身,摸索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刚端起罢了,指尖颤抖,杯子应声摔碎。
他拿湿润的指尖沾沾唇边,片刻坐下,仰头望向外头的月亮。
“呵……每次要死了,你都对我分外好……”
秦灼想想过去,死前,他能都看见这明月照耀,仿佛是这老天可怜他将死的恩赐。
侍从未曾把他当什么正经主子,守夜的时候难免聊天,这说着说着,就说起来了听见的流言蜚语。
“诶,这几天你听说了,那个死的南疆摄政王又活了,屠了城,还弄回来了自家的私生子,给他找了三百个男宠!”
“他是个杀人狂魔就算了,对儿子也这么变态?”
“可不是,听说是正经结婚呢,婚期都快了。”
“啧,这男男结婚上宗谱,真是头一回,也不知道这是娶妻啊还是纳夫啊……”
“管他是什么,反正都是夫妻,恩爱就行了呗,又和咱们没关系。
这隔了十万八千里,祸害也祸害不到咱们这。”
秦灼指尖微颤,慢慢起身,走到了门前,想要听的更清楚。
精绝民风开放,这种事,大家都看得开,何况别人是王族,就算是后宫三千,那也是他们的本事。
“啧,你想想,其实在后宫里当夫婿多好啊,都不用打工,天天吃吃喝喝当个空气过后半辈子,也怪幸福的。”
同伴被逗笑了,“别说,这想法不错,要不你回去和你娘子说说?就说你不想打工了,想在家当小白脸。”
“我这脸也不白啊,我真说了,我家娘子准要打死我。
不敢,我实在不敢……”
两人不过说了两句,就聊起了其他的闲话。
秦灼眸色黯淡,扶着墙壁的手缓缓滑落,满脑子都是和慕清在一起时,她深情望着自己的模样。
一朝被疼爱,情意深入骨髓,他如何能忘记。
他甚至想起到慕清两嫁他时的坚定。
明明,她已经是他一个人的了……
得到又失去,他的心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