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所在是十三州通向中原最平坦一条平原大道。
而天门关是最后的险地,阻挡着他们进犯。
幽州不能失守,天门关不能失守。
它是大魏国的门,是命脉,一旦开启、崩塌,就会带来残酷的战争,会造就人间地狱。
可那里太苦了,只有罪人会被发配过去,而大多数人都死在去哪里的路上,抑或者死于天灾,即便活下来了也抵不过终年不断地偷袭、刺杀、战争。
想到后来的很多年里,秦灼常年往返于帝都和幽州,只为了确定她在千岁府中不受人威胁,还安然无恙,她心里就开始发苦、发涩、发疼,眼泪不受控制在眼眶里打转。
那时候,执云不止一次地质问她。
“慕七小姐,你知道幽州到底多远吗?你又知道千岁爷每一次回来要累死几匹马吗?他不过求你看他一眼,就这么难吗?”
慕清心上骤然一疼,她呜咽出声,执云惊声道:“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事。”
慕清哑声说:“你帮我去买几味药,我要用。”
执云一愣,听出她情绪不对,“是。”
支走执云,慕清低声说:“阿欢,我们去城北陂山好不好?”
陂山靠近北城门,连着西面的山脉,连绵不绝上百里。
城里,陂山是唯一能望见城外的地方。
慕清从马车里出来,望着外头的天,伸手,“骑马吧,快。”
欢色仰头,对上她发红沉重的眼,伸手,和她十指相扣。
她带着她落在马上,斩断绳索,策马离开,紧跟着她的几个人,她毫不留情地全杀了,没留活口。
两炷香的时间,他们从城中到了城北,扔下马,慕清牵着欢色的手,用尽了内力,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前锋,停在最高的那棵胡杨上。
欢色一直看着她,看着她深重的瞳孔,心上有种说不出的痛苦。
“我想亲你。”
声落,慕清用力将他推在了树干上,踮起脚尖就亲了下去。
她深而用力,似乎发泄着某种沉痛的情绪。
欢色扣住她的腰,翻身和她换了位置。
双手被他扣住,按在了头顶。
慕清正欲开口,他封住了她。
两人像是凶兽,放肆、凛冽、狂野、未留分寸。
血腥味弥漫开,欢色松开她的手。
慕清瘫在他怀里,双手拽着他的衣裳。
“阿欢……”
她嗓音沙哑,鼻音很重,透着莫名的委屈,“你要不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