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晚上回来的。”
沈渊说,
酒酿嗯了声,心虚。
“我特地给你做了芙蓉蛋花汤…”
酒酿惭愧地咳了下,“我…放心不下他…”
车在沈府大门前停下,没人动,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沈渊说,“就不能吃了再走吗。”
她抬了下眼,突然被那人落寞的神情刺痛,恍惚了一瞬,连忙反手怒掐大腿,
不能心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
她把这人对他做的坏事细数了一遍,太多太多,一碗蛋花羹就能抵清罪孽吗,
不可能!
起身道谢,酒酿转身下了马车。
专用小车在门口停着,马夫已经等在车前,她上车前回头望了眼沈渊的方向,
偌大的车厢看起来甚是孤单,烛光从纸窗里透出来,成了黑夜里唯一的光亮,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凤栖那夜,
她一刀捅进,毫不留情地拧转刀柄,那时他恨他恨到骨子里,
一手鲜血地逃下楼,转身也是望见了这样一闪透着微光的窗子,亮在茫茫黑夜里,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孤单的,
孤单,可恨,又可悲。
自以为的爱人都恨他,自认为的爱亦是假的。
不,也不完全是假的,
她曾经真的爱过他,这份脆弱的爱被他亲手毁了。
马车再次停下的时候她终于松了口气,
眼前不再是那盏孤灯,而是秦意给她留的烛光。
推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胃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咕咕叫了一声,
听见她的脚步声,秦意匆忙从卧房跑出,不由分说,紧紧将她抱住,
那马尾蹭着她的脖子滑落,好痒呀…
“柳儿…”
男人声音带着少见的…委屈…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是他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好,
他有何脸面继续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