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时,我回公司。
助理惴惴不安,我打发她回去压惊。她犹疑一刻道:“虞董,你呢?”
“没什么,谁家都有几个烦人的亲戚。我习惯了。”
她苦笑着看我。
我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觉得头晕目眩。一刻后我四肢疲惫,无法动弹。再一刻,有人按摩我的额角。他身上有好闻的古龙水,气息温柔地拥抱着我,那个人轻轻地哼着歌,不成曲调。
“你来了?”
“嗯。”
我几乎想像那个便宜妹妹一样大哭大闹。
“还难受吗?”他低语。
“很好,好得很。别离开我。”
“好,我不会离开。”
我微笑,等待他的气息渐渐淡去,温暖散开。我睁开眼睛,这里空无一人。
温霖的助手在敲门:“虞董,例会马上开始。”
每个人都会在疲惫或厌倦时渴望有人前来拯救自己,从今以后摆脱了人生所有的辛苦。可是我们从心底里知道这个人并不存在,但是如果有人,哪怕只与那幻想中的英雄有一丝相似,都会叫人自欺欺人的沉沦,然后是无可避免的清醒,失望,孤独,周而复始。
唯有自己才会无怨无悔地拯救自己。
温霖注视着我,用眼神询问,我对他点点头,一切如旧。
晚上回到家,母亲与继父联系了我,向我道谢。
是的,一切如旧。
我去了林辙的酒吧。
侍应生大都认识我,给了我不错的位置。新来的一个调酒师像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这个女孩一板一眼地调酒,活像在做化学实验。搭讪后发现居然真的是化学系。
“我还以为A大的学霸不会来这里。”我饶有兴趣地看她挤柠檬汁。
她笑起来:“你这是歧视我呢,还是歧视酒吧?”
然后诚恳道:“老板给的工钱高。”
“下班后方便一起喝一杯吗?”
她晃了晃冰块:“老板带着几位帅哥过来了哦,你要反悔还来得及。”
“他们和我们有关系吗?”
女孩抿嘴一笑,不说话。
我回头,林辙虚张声势,矫揉造作地大喊:“这么捧场?刚出医院不久就来了?某人会撕了我的。”
我转头看他身后的人,一群公子哥儿已然半醉,大家笑嘻嘻地你好我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