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他低声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正是属下。”
褚玄璋不免震惊,“你没被抓?”
浊酒点头,“属下看情况不妙,便带着哥哥逃了。”
前日晚上,因着皇子赴宴只能带一名侍卫,而褚玄璋带了徐喻之,浊酒和清酒便只能跟随李明轩进了宫。
与禁军打斗之时,秦离领兵而至。
浊酒察觉出不妙,便带清酒藏在暗处查看情况,伺机而动。
当徐喻之将匕首抵在褚玄璋脖颈之时,浊酒便知褚玄璋大势已去,当机立断,带着清酒趁乱溜出皇宫。
“殿下,抱歉,属下惜命,没能与您同生共死。”
褚玄璋笑笑,“没关系,你们能活着,挺好。”
静默片刻,浊酒自胸前掏出一把琉璃蓝带卷草纹匕首,递到褚玄璋面前。
“哥哥说殿下肯定很想要这个,便让我特意回府,偷偷带来给您。”
褚玄璋看到那每晚都会被他放在枕下的匕首,不由眼眶一热,连声音都有几分哽咽。
“多谢你们,的确是我想要的。”褚玄璋郑重接过。
“今日晚上,我便会与哥哥离开褚洲,殿下您……保重。”
褚玄璋点头,“好。”
倏然,他又想起一事,问道:“许诗妍如今怎么样?是否回了将军府?”
浊酒轻轻摇头,“二皇子妃听闻李副将死讯,早产加上难产,于昨日早晨逝世。
她死后,秦夫人将两个孩子带回将军府了。”
闻言,褚玄璋脑中轰然,愣在当场。
“死了……许诗妍也死了……”他嘴唇木然地一张一合,双目无神。
良久,他低头,身体微微耸动,竟是笑了起来。
而后,又蹲下身子,眼里含泪,紧紧攥着手中匕首。
“都死了,哈哈……”
“殿下……”浊酒面上闪过一丝不忍。
褚玄璋没抬头,只是冲他摆摆手,声音似从水中发出一般,沉闷得很。
“我没事,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