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港大。”他抚了抚腰间枪,沉声吩咐下属。
去时正值太阳悬空,从港大出来已是日落黄昏。
陈洺问接过属下递来的布擦擦手,将手中一沓牛皮纸档案递过去:“送到警司。”
手上浓重的血腥气擦来擦去也没消散,他忽而有些厌倦。
出校门即将上车,一道清亮声线响起:
“陈先生,陈先生!”
“你怎么在这?”陈洺问转头看见来人,晃然后蹙眉。
“听说今天浸兰会来港大有公干,我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碰到了您。”说着她笑起来,像绽放的昙花,鲜活夺目。
“我做了些点心给您。”少女大概是等了许久,鼻尖在黄昏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不是来公干的。”陈洺问开口。
?何棠没明白他的意思,眨眨眼看着他。
“我是来杀人的。”
见女孩瞪大眼睛惊恐的模样,他讽刺牵唇:“所以,离我远些。”
“杀,杀人也要吃饭,不然没力气杀……”何棠声音越来越小。
“是青团子,我家乡特产,玫瑰豆沙馅的。”说着,白皙手指探了探手中木盒,“还是温的。”
何棠伸手递过去半天,眼前人依旧没动作。他又实在太高,何棠只觉得脖子和手都酸。
“很好吃的……”
那双琉璃样的眼睛依旧望着他,满是期冀。
鬼使神差,陈洺问伸出掌心。
见他要接,何棠赶紧递过去:“谢谢您!”
“天暗了,快回去吧。”握着木盒,陈洺问依旧是漠然的样子。
“嗯。”许是终于将东西送了出去,少女眉眼弯弯,颊边漾出两颗梨涡。
她向路边退了几步,目送汽车驶过,漾起她裙边。
回了浸兰会,路过的或多或少往他手上瞥,似乎是没见过他们堂主拿过这么女气的东西。
陈洺问只觉得手上这只精巧木盒像烫手山芋,也是奇怪,拎在她手上那样大,到了自已手里就像个木玩具。
他不大自在伸手摸摸鼻子,手上血腥气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一股梅花香气。
“梅花开了?”
下属不解,“现在已经四月了,应该,不是花期吧?”
陈洺问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