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病,难道你妈妈不照顾你?”
温吟狐疑问道。
江津越抬起眼,四目相对,浅褐色的瞳孔里溢出几分自嘲,还有些许说不出的悲伤。
温吟一怔,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但江津越的声音已经从唇瓣溢出:“我爸过世后她就出国了,二十多年没回来过了。”
温吟彻底顿住,显然没想到江津越的经历竟跟她这样相似,同样的父亲早亡,母亲离开。
心底不可名状地升起一种名为感同身受的感觉。
没有人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真正的去共情别人,除非这个人也有同样的经历。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江津越轻轻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不能提起的雷区。
我爸妈很相爱,我爸离世后她夜夜失眠,吃什么吐什么,变得瘦骨嶙峋,无法在榕城生活下去,才选择离开。”
温吟不明白江津越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或许,只是憋的太久了,想找人倾诉。
江家的人他怕他们担心所以不敢说。
对着她这个只是算得上熟悉的陌生人,反而更容易说出内心真实想法。
“你妈妈只是太难过了,她也无法控制,等她好起来了,会回来看你的。”
温吟并不擅长安慰人,在此刻这些话更显苍白。
倏忽间,腰上一紧,滚烫的温度透过上衣传了过来。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挪过来抱住了她的腰,脸贴在她小腹上。
这样的姿势未免太过暧昧。
若是平时温吟一定冷着脸推开,再甩他一巴掌,但此刻她却无法推开。
因为江津越看上去太难过了,认识他至今,从未在他身上见过这样的情绪,并且如此浓烈。
如他所说,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这样的感受她再清楚不过,自从陆沛琼离开,每次生病她都会梦到她,恍惚间也会觉得她回来了,正在照顾她。
江津越他——应该也很想自已的妈妈吧?
江津越沉默不言,只是圈紧了温吟。
这些话他从未对别人提起过,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左时进。
看着她时,他莫名地想示弱,想得到她的安慰与心疼。
因此不惜撕开多年未曾袒露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