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我是成年人,不会走丢,您忙自已的吧。”
温吟扯唇笑笑,转身进了地铁站。
身后的江津越站在那里,唇角扬起浅浅的笑容,看着那道纤丽的身影渐渐渐渐远去,直至电梯抵达负一层,她往左转弯,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神色变得凝重,转身原路返回,先去找医生确认了病情,后才来到输液室里。
拉开了蓝色的隔断帘,正在输液的江怜睡着了,瓶子里已经快没药水了,江津越按下床头铃让护士来帮她换药。
“怎么现在才叫换药,都回血了。”
护士抱怨的声音响起。
江怜此时才被惊醒。
她愣愣地看着站在床前的侄子。
“津越。”
面对侄子复杂又沉重的脸色,江怜讪讪低下头。
她算得上是父母的老来女,只大江津越十岁,以前江津越跟她关系很亲。
直到结婚,他们的来往渐渐少了,上次跟江津越见面还是春节。
“为什么做流产手术?”
江怜缄默不言。
江津越单手叉腰,摘下眼镜,忍不住冷笑一声:“他们郑家难道是有多少家产需要人去继承吗?非要生儿子?你自已的身体你自已难道不清楚?”
“还是你也觉得一定要生个儿子才满意?”
江怜是江家最小的女儿,无论是父母还是两个哥哥,都对她宠爱有加。
就连江衍这个不服管教的性子在江怜面前也格外乖巧。
许是家里将她保护得太好,养成她不谙世事的单纯性格,让她被郑家那一家子骗的团团转。
“津越,我们不是重男轻女,只是我们已经有两个女儿了,想要一个儿子。
我跟佑生想要儿女双全。”
一旦有人指责起郑家人,江怜便会下意识辩驳。
她跟郑佑生很相爱,只是婆婆有些爱计较,爱为难她。
面对这样的姑姑,江津越无话可说。
那张跟奶奶年轻时有着五六分相似的脸,经过岁月的磋磨已经变得憔悴,明她比婶婶小了近十岁,看上去反倒像是婶婶的长辈。
“你有时间回去看看爷爷奶奶。”
江津越最终只吐出这句话。
那些劝解的话过去十六年说了很多次,她听不进去,反而是越来越不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