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城外二十里,大清军中军大营。
多尔衮掀开帐帘时,靴底的血迹在兽皮地毯上拖出几道暗痕。
他盔甲未卸,眉宇间的冷汗混着尘灰,顺着紧咬的腮线滑落。
帐内烛火昏黄,皇太极背对着入口,负手而立,案桌上摊着一份早已冷透的战报——那上面的墨迹恐怕还未干透,但战局却已天翻地覆。
"
皇上。。。。。。"
多尔衮单膝跪地,嗓音沙哑,"
臣。。。。。。败了。
"
他一字一顿,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
"
正白旗折损六千三百余人,巴牙喇护军。。。。。。十不存一。
"
空气凝滞。
帐外风声呜咽,隐约能听见伤兵的哀嚎。
皇太极仍是没有转身。
他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投在牛皮舆图上,恰好覆盖了"
浑河"
二字。
良久,他才开口道:
"
朕知道。
"
三个字,轻得像一声叹息。
多尔衮猛然抬头。
皇太极终于缓缓转身,烛光映着他的脸——那上面既无怒意,也无惊色,唯有一片近乎死寂的麻木。
就像。。。。。。
就像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
"
贾玌用兵如神,胜败本是常事。
"
皇太极走到案前,手指抚过代表镶蓝旗的木牌,"
朕。。。。。。本就没指望你能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