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苏季虽然很生气,但并没有达到勃然大怒的地步。他借酒发疯,更多的是为了将计就计,想看看花瘤儿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长生灵药”。
花瘤儿误以为事情有门儿,继续煽风点火:
“王老千之所以总想割别人的老二,因为他的老二和他的气量一样小,他的肚皮和他的脾气一样大,他的脸和他的为人一样恶心。季哥若收了那小妮子,可真是救美人于水火啊!”
苏季眼珠子一转,义正言辞地说:
“不错。我既为名门子弟,理应舍生取义。哪怕委屈献出这一身清白之躯,也在所不惜!”
花瘤儿拱手赞道:“季哥舍己为人!为民捐躯!小弟佩服!”
苏季听他马屁拍得响亮,欣然举起那把不能拔的剑,手指轻轻拂过剑鞘的每一个细节,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刚出生的婴儿。他瞟了花瘤儿一眼,也卖个了关子:
“可惜这把剑有一点不好……”
花瘤儿神色紧张,急问:“哪里不好?”
“我并非贪图一时之快,只想明媒正娶。若她不记得夜里的事,怎么肯死心塌地跟我?”
花瘤儿瞪大了眼睛,惊愕地问:
“难道季哥不但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还要让她知道煮饭的人是谁?”
苏季点了点头。
花瘤儿不禁有点佩服苏季的敢作敢当。莫要说林姿,即便刚才摸了唱曲姑娘的屁股,苏季也同样会负起男人的责任,只要对方愿意,他硬着头皮也能八抬大轿娶过门儿,绝对不会赖账。
苏季最后吩咐道:“你要在我事成之后,把王老千和她后娘都叫来。至于为何这么做,现在先不要问,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花瘤儿啪的一声,击掌赞道:“好!就依季哥说的办!”
第二章 春色满楼
苏季悄悄溜进闺房的时候,看见林姿似睡非睡地躺在榻上,一旁桌上的春宵剑微微出鞘。如此轻易得手,让他毫无真实感。
然而,那些所谓的真实在春宵一刻面前,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十年来,觥筹交错,声色犬马,过往的风尘女子在他眼里,就算一丝不挂,也不如眼前的林家女孩更有吸引力。
朴素的绿萝衫凸显着玲珑有致的娇躯,随着呼吸急促起伏,看得他心头一阵荡漾。这种感觉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名字——苏季。
万物复苏的季节便是春天。他感觉自己的春天终于来了。
这种时候一个正常男人,如何把持得住?
苏季认为自己很正常,可是当他解开她上衣第二个扣子的时候,却停了!
并非他良心发现,只是被她锁骨间一个鼓鼓的突起深深吸引……
翻开衣领,苏季发现她纤细的玉颈上,挂着一颗浅绿色勾玉,质地温润光洁,透出一股纯净的气息,与林姿本人相得益彰。
此物的出现让苏季始料未及,脑中不断闪现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这的确就是当年打发掉林姿的那块勾玉!这是他十多年前做过最成功的一件事,也是十多年后最令他悔恨的一件事。
他蓦然想起娘亲生前说过的话:“如果春天是有颜色的,应该就是这块玉的颜色。”
想起来了,这是娘亲留下的遗物,他记起小时候每次哭泣时看到它,心情都会变得异常平静。
“十多年来,她竟然一直戴在身上……”苏季沉吟着。
此时此刻,勾玉的出现是否能印证一件事?
当年林姿想要的不是勾玉,而是只想做自己的新娘呢?
想到这儿,苏季自嘲地笑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勾玉纯洁的光芒一如十多年前,犹如一个坚定的信仰,而他自己同样坚信这一件事。他相信明年的某一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事出有因,苏季听过一个赤脚道士的判词:
“苏大人命犯青灵,亡妻克子,他的儿子都活不过十七岁!唯有修仙求道,方可续命长生。”
那天恰逢苏季丧母,奶娘本想图算命的说句吉利话,不曾想反遭晦气。她连判词提到的“青灵”是什么都没问,直接命家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