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傅砚之再也忍受不住连日来他对他的控制。
“你真当自己比我大几岁就了不起!
我叫你一声舅舅是出于尊重,不代表你真的可以随意控制我妨碍我吼我!”
不远处,时清清呆呆地看着。
她从小被保护得很好,何时见过这种阵仗,哭得一抽一抽。
王丽美连忙上来搂着一顿安慰:“那个贱女人,把我们家乖乖的婚宴都毁了,你放心,这个仇妈一定会帮你报!”
时清清不是笨蛋。
她从刚刚傅砚之抱时柒时傅南城的反应,已经猜到了大概。
这让她对时柒的恨意愈发浓厚,伴随着熊熊妒火,往心里越扎越深。
此时,宾客已经散得差不多,只留下几个好事的穷亲戚围在四周不远不近看着他们。
偶有假意路过的大堂经理和侍应生偷偷瞄来几眼。
卓别林在饭店经理的陪同下经过厅门口时,傅砚之正一拳挥在傅南城脸上。
他顿时小胡子一扭,赶紧带着翻译跑路。
——没想到华人所谓的闹婚是这样!
门内,傅南城正拿大拇指擦过嘴角渗出的血。
傅砚之自知莽撞,愣在那里。
一边的时柒瘫软地趴在圆桌上。
傅南城没有还手:“好,你送她回去,但你不能碰她。”
面对侄子,他练过的西洋搏击术终究无力施展……
一旁的时清清实在看不下去,跺脚嘟着嘴生气地离开,王丽美忙不迭地跑下楼去追她,生怕她想不开。
扭头却发现,时国海早已不见人。
完了!
回到家该怎么面对?
王丽美何曾像今天这样丢脸过,绝望过,痛苦过?
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暗自发誓:死贱人,今日你欠我欠清清的,来日定会让你十倍奉还!
厅内。
傅南城、傅砚之相望对峙。
傅砚之轻笑一声:“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男人。
你今天才举办婚礼,就算没有清清,追你的女人也有一箩筐,你搁这跟我抢什么啊?好玩啊?”
“还有,你怎么会认为我会碰她?你是不是觉得人人都像你那样,视女人为玩物。
我如果要碰,也不是现在。”
抱起时柒,头也不回走下楼。
身后传来傅砚之的声音——“你要找的是名门淑女,再不济也该是个贤妻良母,她是……总之这个女人你绝对不能和她在一起!”
‘百乐门’这三个字还是被傅南城咽了回去,毕竟,羞辱她就是在羞辱自己。
傅砚之召来路边的黄包车,小心挪好时柒的座,冲师傅说:“去慈爱医院。”
而此时。
傅南城疲惫地望着扎满鲜花和布缦的圆型拱门出神,张秘书突然从厅外进来:“会长,你叫我调查的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
傅南城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上次在医院用枕头捂病人的那个男的,查到他身份了。”
傅南城点燃一根烟,拇指翘起揉了揉太阳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