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气管随着发动机的抽压,排出了黑烟,遮挡在南鸢面前的小巴车一点点地离开。
将她纤细的身影逐步地暴露出来。
周宴西坐在黑色的车上,车窗全被降下,男人的脸第一次靠近车窗的边缘,视线像雷达一样地扫看周围。
视线终于定格在了马路对面。
一身白色毛衣,普通牛仔裤的南鸢站得挺直,视线与他对上。
如今的港府相仿对岸,在对街边路灯的设置上有了很大改变,更何况南鸢此时站着的正是西九龙警署的附近。
街边虽不算明亮,但四周都有灯光。
小巴车离开时的尾灯还映照在她的身上,将人映出了一个可笑的红色印子。
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美丽。
“周宴西,我在这里。”
南鸢伸手挥了挥。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磕磕碰碰,穿过了云端,落到了地上,滚进了他的胸膛。
是激烈狂跳的心脏。
巴士阿叔是个警惕人,他在起步的时候也瞧见了对面缓缓开来的豪车。
车窗全降下,不知是在找人,还是在猎艳。
巴士阿叔想起站在车票的漂亮姑娘,担心灰姑娘会被游戏人家的富家子玩弄。
只是阿叔又想起她是在等待她的丈夫,既怀疑,又担心,干脆探头出来询问:“靓妹,是你先生来了吗?”
港岛的大叔们嗓门都很大,街道又很安静,不仅是南鸢,连车上的周宴西也将方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指挥着阿耀将车掉头,南鸢惊呼提醒:“这里禁止掉头。”
话音刚落,黑色的迈巴赫刚好也停稳在南鸢脚边。
车门从内向外打开,周宴西的皮鞋跨了出来。
他习惯性地脱下外套,搭在南鸢身上后侧身,方便她可以坐进车内。
自己则是单手插兜回应着还在警惕地望着他们的巴士司机,“谢谢,我正要带我的太太回家。”
司机迟钝地哦了一声,收回视线的时候还震惊于漂亮小姑娘的先生竟是一位有钱人。
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为何还要在深处坐小巴?
这难道是什么年轻另类的……情趣吗?
大叔摇摇头,开上车走了。
周宴西等南鸢坐定以后,自己也弯腰坐了回去。
车子平稳地返回宝峰。
“我手机没电了,方才的通话自动关机了。”
南鸢被方才阿叔那一句脱口而出的问话给弄得有些尴尬,她没话找话。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