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前程,他才迫不得已。
来到国营饭店时,他还在想先前夏槐约的饭局,下意识驻足在房间门前多看了一眼。
他看到霍枭剥开虾仁,含笑夹入夏槐的餐盘。
而夏槐并未回绝。
那漫长的一瞬,秦书南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在虾仁即将入口时,他唐突冲进房间,将虾仁拍飞,狠狠碾在鞋底。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绝不允许夏槐接受别人的好意。
明明才离婚不到半月,明明他还深陷在分离的痛苦,凭什么她能如此轻松地释怀?
夏槐爱了他整整十年,不止是婚后两年,她注视秦书南时那份憧憬是真的,仰慕也是真的。
爱也理应是真的才对。
就在不久前,他还曾是夏槐的全部。
短短数月,夏槐对秦书南的一切都变得漠不关心,甚至连憎恶都未留下。
之所以答应相亲,也是秦书南想试探夏槐的态度。
他期望夏槐介怀,不甘,往日他最厌烦夏槐同他争吵,此时他却巴不得夏槐骂他一顿才好。
可夏槐不在乎。
她不在乎秦书南的想法,不在乎他的相亲对象。
她唯一在乎的,是秦书南从此不再出现在她眼前。
这份决绝,让秦书南痛苦不堪。
真正的离开,是有关他的所有,于夏槐而言都事不关己。
卤汁要重新熬,夏槐也不闲着,改成骑三轮车到路灯下卖二手书。
在她原先摆摊的位置,多出了两位熟面孔。
“卖肉夹馍,刚出锅的肉夹馍,保证饼薄肉多!”
秦红霞举着喇叭,卖力地招呼每一个路人:
“来买一个吧,保证好吃!”
说是饼薄肉多,可肉都快切成丝了,饼还厚得硌牙。
她霸占夏槐的位置,卖着一样的肉夹馍,连宣传词都原封不动用她的。
典型的挂羊头卖狗肉。
“妈,真能卖出去吗?”
摊位前,宋天瑞不情愿地剁卤肉,一个劲抱怨。
“我手都剁麻了,上班要切肉,下班还要切肉,累死人了。”
秦红霞看他那副骨头散架的模样就来气,狠狠拧他一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