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称呼让夏槐眼眶一热,想必是林科长听闻她要离婚,怕厂里人欺负夏槐,才主动给她安了名分。
“合同我都准备好了,你签完字,明日就能上工。”
林科长领夏槐到人事部签字,填合同时,夏槐顺口问道:
“林科长,厂里的员工宿舍还有空位吗?”
跟秦书南离婚后,夏槐总得有个容身之处。
林科长面露难色:
“有是有,但厂里的员工宿舍都是给单身青年预留的,不对已婚员工开放。”
“你要租房的话,我回头问问你嫂子,家属院那一片她混得开,认识不少街道办事处的人,那张嘴就成天闲不下来。”
提起嫂子,林科长明显有了笑意,夏槐不太好意思道:
“真麻烦您了,回头事情办妥了,我一定请您和嫂子吃饭,当面跟嫂子道声谢。”
回到筒子楼,对门的刘婶子正在说夏槐小话:
“啧啧,她可不得了,夫妻间的事居然闹到派出所去了。”
“脾气这么大,怪不得秦书南天天不回家,谁愿意家里有只母老虎啊?”
两人正说着,夏槐笑眯眯地凑上前。
“刘婶,你这么了解秦书南的动向,知道他今晚回不回家吗?”
刘婶吓得腾得坐起身,讪笑道:
“我,我上哪知道啊,那什么,你们先聊,我锅里还烧着菜呢。”
说着,她撒着拖鞋就跑,夏槐悠悠唤道:
“婶子,你跑反了,厨房在走廊右边。”
刘婶身躯一滞,全当没听见似的往家门冲,唯恐夏槐一不痛快,把她也给告了。
夏槐勾起唇角,掏出钥匙进门。
秦书南坐在四方桌前,听见夏槐进屋的声响,手中的钢笔一抖,在纸张留下几滴墨点。
“夏槐,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捏着鼻梁,声调颤抖得厉害:
“我承诺过,此生只有你一位妻子,这还不够吗?”
“名分你已经有了,你想要孩子,今晚我们就同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云霞是无辜的,你放过她好吗?”
秦书南是出名的硬骨头,夏槐没想过,他也有服软的一天。
“只要你愿意承认,药是你下的,背地里的事我一概不再追究,我们从此好好过日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