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在的时候,别墅里所有的灯都开着,像一座城堡。
她的衣服无论是常服还是睡衣,都很精致,每天都要换,从来都不重样。
现在别墅里只开了客厅的一盏灯,桌上还摆着她拼了一半的积木,裴寒远看过图纸,拼出来是一棵花树。
旁边还有她遗落的糖罐子,里面放着不同口味的糖果。
裴寒远走到桌前,从里面拿出来一颗,拆开包装放到了嘴里,甜甜的奶香气在嘴里化开,伴随着椰子的清香气。
很好吃。她买的东西总是无可挑剔的,但裴寒远却觉得比昨天那颗差了点滋味。
他想起昨天那个荒唐的吻,终究是自已太冲动,把人吓到了。
裴寒远拿出手机,删删打打,最后像往常一样发了叮嘱的话过去。
他走进阮宁的房间,坐在沙发上,周围瞬间被熟悉的气味包裹,像是她在身边。
阮宁从来不喷香水,她用的沐浴露、洗发水、身体乳,都是定制的,香味儿很独特,日积月累下来,她的身上还有穿过的衣服上面都有那股香气。
就连此刻的沙发上,也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裴寒远苦笑一声,闭上眼睛,靠到了沙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寒远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才反应过来自已睡着了,刚才的甜软的声音都是梦。
他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是凌晨三点,阮宁没有回他的消息。
电话因为无人接听被挂断,下一秒又打了进来。
裴寒远不耐烦地接起,“你有病?”
“那么凶干嘛啊哥,打扰你好事了啊?”
“现在是凌晨三点,你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干嘛?”裴寒远的声音有些烦躁,“有事说事没事滚。”
裴昭也不想给他打电话,但他酒醒了,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已昨晚可能说错话了,这才连忙爬起来给裴寒远打电话。
“我、我昨天吃饭的时候碰见嫂子了。”裴昭有些心虚,但现在招供总比被他查出来的好。
裴寒远要是生气了是会拿警棍抽他的程度。
“我喝了点酒,说话有点不管不顾,可能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意料之外的,裴寒远很平静,“你说了什么?”
“就说了你们为什么结婚的事儿,之类的。”裴昭也记不清了,他一喝醉就管不住嘴,什么都往外说。
裴寒远能猜到她或许知道点什么,但还是想知道她是什么反应,“她怎么说?”
“嫂子没说什么,说你们一年后就离了。然后我跟她说不可能,你还要用她当挡箭牌挡着苏梦呢。”
裴昭说完,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哥,你们没吵架吧?”
裴寒远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脑子里好像忽然有根紧绷的弦断开了。
阮宁怎么会跟他吵架,不开心了就是不开心了,不会再理你了,也根本不会在乎。
谨慎胆小的像兔子,一受惊,又或者是感知到什么威胁,就连忙躲回属于自已的安全领域,很久不会再出来。
裴寒远长叹了口气,说了句没事,然后挂断了电话。
裴昭一头雾水,随即庆幸起来,他哥这次竟然不生气?
裴寒远站起来,弯腰抚平沙发上的痕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