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殿内。
萧庭非裁撤了殿中所有的太监宫女,除金姑姑外,里外里全换成他的人。
太后端坐上首,看向好端端站在殿中的萧庭非,双目赤红,简直没气出血来!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世上怎会有人中了腐心草的毒,不用解药能解的?
萧庭非明明应该死了!
这天下明明应该重新回到她的手里!
他为什么没能死成!?
“皇帝,你把哀家的寿安殿围得水泄不通,是在关犯人吗?你别忘了,哀家是太后,是你的嫡母!你如此违逆孝道,就不怕天下人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不孝?”
萧庭非沉沉地看向她,“朕的两个儿子,一个伤了脸、一个瘸了腿,都没伤及性命,但都从世俗意义上失去继承人的资格。”
太后一愣,心中一阵快意。
看来是得手了。
可惜啊可惜,若是萧庭非现在毒发身亡,她便可以顺理成章扶瑞哥儿上位。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太后不甘示弱,“跟哀家有什么关系?你别忘了,哀家和你一样,一直待在避暑行宫,今日刚回来就被你软禁在此!”
“是吗?”
萧庭非挥挥手,李德全立刻带着魏王世子萧云瑞上来。
“皇祖母!”
五六岁大的孩子,被死死攥住手腕动弹不得,极其不舒坦。
“你!”
太后一下瞪大眼睛,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怨毒,“你好歹也是瑞哥儿的皇叔父,你拿孩子做文章算什么事?”
他嗤笑,“母后都能对朕的孩子出手,儿子拿三哥的孩子出出气,难道不可以吗?”
太后攥紧拳头,“哀家说了,不关哀家的事!你是觉得全天下就只有哀家有这份心?太庙内被软禁的老大老五,难道就不能是他们下的手?”
萧庭非看过来,“若是这两位,难道还需要事先对两个孩子出手?他们年富力强、追随者众多,振臂一呼怕是比个小孩子更值得朝臣拥护,何须让自已担下不容宗室幼小的骂名?”
他看向萧云瑞,“只有同为孩童,为铲除竞争对手,才会对朕的两个儿子下此狠手。”
太后嘴唇嗫喏,被他才思敏捷地逻辑堵得说不出话,但也知道此事是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的。
遂尽量心平气和,“皇帝,这只是你一怒之下想随机找个罪魁祸首发泄怒气,但哀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无凭无据的事,休想把罪名按在哀家头上!”
萧庭非眸光冷厉,“太后想要证据,朕会给的。毕竟,朕也不想落得个逼迫嫡母、不容宗幼的名声,朕会让通敌叛国之人得到应有的代价,最好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说完他转身离开,把萧云瑞丢在寿安殿一同软禁起来。
太后身子一软,瘫坐在座椅上。
在心里无数次咒骂,为什么没能把萧庭非毒死,这万无一失的计划到底出了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