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央换上衣衫,看着镜子找到最娇怜脆弱的表情,才满意转身。
她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性格。
虽说皇上解毒的功劳跟她的血无甚关系,但至关重要的灵露却是她提供,这份功劳自然要利益最大化。
老实说,她还得多谢太后因为看不惯她,想了这么个法子来折磨她。
若非如此,这泼天的恩情,又怎生能轮得上她的?
且这法子不是她琢磨的,她也是被威逼的,这番将计就计可谓是毫无破绽!
侧殿。
其实这几日的政务,怀亲王等人能处理的都处理的,萧庭非只需要看一看,有问题的地方改改,心里有个数。
不能处理的也分轻重缓急单独整理着,数量不多,但十日累计下来也有三四十册,且都是朝中的‘疑难杂症’,要费些功夫。
来到殿门口,沈令央挥退其余人等,弱柳扶风靠在门框上,拿着手绢轻咳两声。
萧庭非抬眸,看见来人立刻搁下手里的笔,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你醒来叫人知会朕一声就是,怎得下床来了?”
她软软靠在他身上,一双眼睛水汪汪莹润润的,“臣妾一醒来就听说皇上不顾惜自个儿的身子,哪里还能躺得下去的!”
萧庭非无奈,“瑶瑶,朕只要一想到朝中还有鞑靼的奸细在,便日不能食夜不能寝,又哪里闲得下来呢?”
“好好好。”
沈令央被气到了,转头吩咐,“晴儿,该给本宫换药了。”
晴儿忙应,“是。”
换药可耽搁不得!
萧庭非半圈着怀里的小人儿,来偏殿的罗汉床坐下,晴儿拿来换药的东西,让娘娘把手搁在矮几上,小心翼翼挽起袖子。
今早在寝殿,人多不方便,萧庭非只担忧得看了一眼便没再看了。
而现在随着宫女一圈圈解开布带,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心情自是难言的疼惜。
布带解开,被划拉四次的伤口早已血肉模糊,他眼神被这片伤痕累累的皮肉刺得发胀发酸,呼吸顿停,胸口异常闷痛,大手扣住桌角不自觉抓紧!
“瑶瑶……”
不动声色让皇上看到她的‘血肉’付出,也是沈令央计划之中的事。
而且方式一定要得当,不能让萧庭非觉得她是在卖惨,有挟恩求报的意图。
于是,她泪眼盈盈,娇声控诉,“皇上,臣妾好不容易把您救回来,您就这么不爱惜自已的身子吗?那臣妾往日里受得这些苦、这些痛,还有什么意义!”
瑶瑶用展现自已伤口的方式逼迫他休息,萧庭非喉头哽咽,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无奈叹气,伸手怜爱地抹去她脸颊边的泪珠,“别哭,别牵扯到伤口。朕听你的,听你的好好休息还不成吗?”
“嗯!”沈令央破涕为笑,露出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