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要回宫了?”李德全小心翼翼凑上来问。
萧庭非烦躁,抬眼正要应下,意外看见不远处那马厩里有一大一小两匹白马。
自从雪骓跟着皇上去过一次西山西宫后,在马厩的日子也算是好起来了,连带着小白也跟着吃好喝好住好。
小白才十个月大,仍是小仔马,不过后背已长出些许鬃毛,看着有些威风样。
“这马怎么看着病恹恹的?”萧庭非负手询问。
李德全看了眼正甩尾巴悠闲吃草的小马,一时拿不准主子的意思,只得顺着他的话说,“瞧着是有些蔫蔫的,要不奴才去请个兽医过来?”
“嗯,去宫外找几个擅长医治小马的。”萧庭非转身离开前吩咐,“把它单独照看起来,如果有人来问它的情况,不许擅自告诉她。”
这个‘ta’,到底是哪个‘ta’啊?
李德全咂摸出几分滋味儿,忙依着吩咐去宫外给马主子请兽医去了。
半个多月过去,除了第一晚召幸了钟才人,皇上好似又失去了对后宫的兴趣。
直到庄太后派人来催,皇上便又去了一次玉堂宫。
找虐似的让钟才人再弹古琴。
那凄婉哀切的琴音,仿佛苦守家中多年的妻子,每日抹着眼泪望着门口,希望下一刻能有奇迹出现。
萧庭非听得入迷,竟莫名有几分感同身受,深深叹气。
“皇上……可是有心事?”
钟才人也看出,皇上对后宫女子均无兴趣,来找她只是因为看出她不想侍寝,打个幌子而已。
萧庭非仰靠在软榻上,神色不愉,“安静。”
钟才人立马安静如鸡,老老实实当个烘托氛围的背景音。
次日。
钟才人抚着红肿的指尖谢过皇上赏赐,这下六宫上下都知晓,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嫔妃,非钟才人莫属。
。
“参见郡主。”
萧宁兰带着丫鬟一路跑来霁月轩,路过的人忙避开行礼,生怕开罪了这位比公主还尊贵的小主子。
“令央?你真被皇兄打发到这儿来了!”
沈令央上去行礼,“郡主。”
“你犯了什么错值得这么罚你!不行,我得去找皇兄说叨说叨!”风风火火的性子一上来,萧宁兰转身就跑。
“郡主!”
沈令央忙拦下,“这件事你别去开口,免得皇上迁怒!”
“还迁怒?”
萧宁兰急切地问,“那到底什么错这么大啊?”
沈令央抿抿唇,“抗旨。”
“……”
萧宁兰一下子怂了,“咳咳,皇兄、皇兄对你还是蛮不错的。”
抗旨这种足以杀头的罪,居然只打发了这小地方,连廷杖都没罚。
谁敢说皇上是铁面无私的严苛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