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论是哪个阶段,其实本质上都是无法接受至亲的突然离去。
“不!
你胡说,道常他没死!”
“道常,你快醒醒!”
“你别吓妈啊,妈求你了!”
她完全无法接受儿子的死去,疯狂摇晃儿子的尸体。
“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离妈而去了!
!”
“妈好不容易把你养这么大,你却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
“你走了,让妈怎么活啊。。。”
“你们,都怪你们!
你们工地的安全工作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我儿子会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她很快进入了推卸责任的阶段,想要将自已儿子的死推给工地。
“喂!
柳婶,道常去了我们也很难过,但你这么说话就不地道了!”
包工头可一点都不惯着她,当着她的面就数落。
“道常一直都跟我们抱怨,说你把钱都花在了供奉救苦天尊上面。”
“咱们工地是什么地方?这是重体力劳动的地方,他天天在这里干体力活,你呢?你把钱都花在神明的身上,却连一块肉都舍不得买,做菜都舍不得多放点油水!”
“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天天就在家吃斋念经,吃点白粥就能饱了?”
“要不是我们这些工友平常还分点饭给他,他早营养不良死了。”
“我告诉你,半个月前他因为营养不足,在高架上滑了一跤,差点摔死,当时我就想开除他了。”
“要不是他跪着求我,说如果他没了工作,家里就完了,我压根不留他!”
包工头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刺进了柳婶的心里。
难道柳婶就真不知道自已也有责任吗?其实她潜意识里是知道的。
但同样的,她潜意识里也并不想承认,她本能地想要逃避,不想为自已的不幸承担责任。
而现在,包工头的话,堵死了她的退路,让她不得不去直面自已的错误。
她哑口无言,再次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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