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来了劲,嗓门更大:“婚书早已过了官府,心莲是我家正正经经登记在册的儿媳妇。
你们这是强绑民妇!
是要背着枷流放千里的!
我劝你们赶紧走!”
孙勇气恼更甚,猛地将王氏丢在地上。
王氏摔到了尾巴骨,疼得龇牙咧嘴,“哎呦呦”
地叫唤着。
可转眼间,孙勇脸上的惧意全消。
他似是下定了决心,把麻绳绕在手上,使劲绷紧:“不过两个柔弱妇人,怕个鸟?老太婆,我给你的那二两,可是花楼东家的钱!
今儿不把人交过去,耽误了东家的事儿,咱俩谁都别想活!
干!”
王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剩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她不过是想搂些银钱而已……那钱,怎么会是花楼东家的?那位可是真正的活阎王!
惹急了,别说她,就连大郎一家都得遭殃!
她该怎么办?
余心莲脑子转得快,知道孙勇打算破釜沉舟,二话不说,拉着张氏就跑。
可张氏毕竟年纪大了。
生养四个孩子,常年的家务辛劳,让她本就干瘦的身子伤痕累累。
还没上清河桥,张氏就俯身撑着腿,大口喘着粗气:“心,心莲,你自个儿跑。
莫管我,他们不敢,不敢动我!”
孙勇追上来,一手把张氏扯倒在地:“只要拿了你,还怕余心莲不乖乖回来?”
余心莲站在桥边:“你别动她!
我跟你走就是!”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王氏,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摸到了余心莲身侧。
不等余心莲反应,王氏就一把把她推下了河。
王氏眼神幽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我死,不如你死!
你死了,张氏还得给我抚恤的银钱!”
意外出现得太快,张氏甚至来不及反应。
片刻后,张氏才哑着嗓子叫出声,手脚并用地往河边爬:“救人!
快来人啊!
落水了!
啊……有没有人?”
见真闹出了人命,孙勇拔腿就想跑。
张氏眼珠子通红,眼疾手快,紧抱孙勇的腿就不撒手:“害了人命,还想跑?”
“人是她奶奶推的,与我何干?”
孙勇用力扒张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