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薇面色顿僵,“我说过不会让你走,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此时的梁安左右为难,他的手指快速的传达着内心的担忧,“东宫那边已经来催了两次,这是个好机会,我不想错失,还请小姐念在主仆一场的份儿上,成全我的心愿。”
宋锦薇不确定梁安有没有说实话,所谓的追名逐利究竟是他的真心话,还是借口,她无从探究,那就只能按照她的法子去处理,
“既然你还认我是你的主子,那就得服从我的命令,银票我不会收,契书也不会给你,你继续留在我身边当差,哪儿也不许去。”
也许她的强势会惹来梁安的怨憎,可即便他恨她拦阻了他的前程,她也不在乎,唯有这种极端的方式才有可能保住他的命,纵使被恨,她也会固执己见!
梁安心中并无怨憎,只有无奈,“可是二爷那边……”
“不必管他,李肃那边我自有应对之策。”
尽管小姐这么说,但梁安还是觉得不妥,依照李肃的性子,多半不会罢休,但凡看到他还没走,李肃肯定还要跟小姐吵架,他实在不愿成为小姐的负担。
“可是……”
梁安还想再说,却被小姐给打断,“没有可是,我还有事要办,今儿个得出府一趟,你的事就这么定了。”
宋锦薇站起身来,梁安英眉紧皱,欲言又止,她直接警示,她怅叹了一声,眼中尽是疲惫,
“这段时日我已经够心烦的了,府中人都在针对我,我应付完这个,还得应对另一个,身心俱疲,你若是嫌我命长,那就继续忤逆我!”
此话一出,梁安哪还敢说什么?小姐最近所经历的那些个糟心事,他都看在眼里。
常人或许很难承受,早该崩溃了,但小姐却还在强撑着,她极为冷静的处理这一切,看似不怎么在意,实则内心应该会很难过吧?
毕竟她曾经是那么的喜欢李肃,可她深爱着的丈夫却假死与人私奔,这样的打击太过沉重,小姐面上不说什么,身心早已备受折磨,现如今她又为他的事而与李肃起争端,梁安心中有愧,实在不忍再加重她的负担,只能暂时罢休,再另想法子。
为避免梁安再啰嗦,是以今日宋锦薇出去的时候并未带他。
出府之后,乘坐马车之时,夏彩禀道:“姚姑娘已经醒来,夫人要送补品走过场吗?”
对待其他令她讨厌之人,或许宋锦薇还会勉强做戏走过场,但面对姚芸珠时,宋锦薇连做戏都懒得,
“不必了,给她送什么她也不会稀罕,她只会怀疑我是不是给她下药了,甚至还有可能会故意在我送去的补品中下药,借机污蔑我。”
宋锦薇会有此论断,可不是在冤枉姚芸珠,而是因为前世就有过这样的例子。
前世李肃消失十六年才回来,那时宋锦薇已经做了十六年的寡妇,被岁月蹉磨得不成样子。
骤然得知丈夫没死,却与她妹妹有了一个家,她既喜且悲,心中五味杂陈,缓了许久都没缓过来,始终难以接受。
但因为那时姚芸珠一直在向她道歉,甚至还在她门外跪了许久,痛哭流涕的忏悔,宋锦薇虽然心梗,却也念在姐妹之情的份儿上,最终还是选择原谅姚芸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