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突然电闪雷鸣。
惊雷来到毫无征兆。
她讨厌下雨天。
下雨天,总会让她想起那纠缠她多年的噩梦。
似是知她所想、想要特意欺负她那般,雷声忽然大到吓得她肩头轻抖了下。
很轻,在黑暗中,不足为奇的短暂动静。
雷电闪得她本就缺乏困意的精神更紧绷,指尖下意识攥紧枕头边,发出轻响。
下雨……
看来明日会降温。
她无心想。
肩前却忽然环来一只手臂。
慕鸢面色一怔。
唇瓣轻启,刚想出声。
却因他一下一下、轻拍她肩头、显然安抚的举动而倏然紧抿唇瓣。
之前在实验室里遇落雨。
他出现了。
那件昂贵、裁定高级的西装外套沦为她的雨衣。
而它的主人,自已却淋得狼狈。
明明他不发一言,可慕鸢莫名酸了鼻腔。
下雨天。
她不再是一个人。
他安抚动作还未停,一下又一下,很有耐心,也不显手酸。
慕鸢犹豫片刻。
最终没有推开他。
反而,眼皮愈发变重。
渐渐沉入睡梦。
她又做梦了。
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梦到她母亲,在年幼的她半梦半醒时,凑到她耳边、压抑着哭腔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扛不住了。”
、而后在雨夜卷着行李跑路。
自此之后,她再没见过她。
村里的人,恨不得谣言四起。
造谣她母亲跟人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