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啊,天下皆知陛下富有四海!您怎能猪油蒙了心?
恕臣忤逆!斗胆质问陛下,您怎可如此苛待我大唐士卒?喝兵血都不是这般竭泽而渔啊!
臣万不敢从命!某阎立本项上人头在此!此等乱命,人神共愤……”
李承乾腻味的打断老阎的发挥:“行了,行了,激动什么?怎么着,想学文贞公犯颜直谏呐?
朕有说是给士卒们用的吗?
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大唐的士卒难道不是朕的士卒?朕还用喝兵血?瞧不起谁呢?朕随便抠出一天的营收,就够全国士卒吃顿肉汤,朕能看得上哪点钱?真是的。”
阎立本丝毫不见羞赧,丝滑的将摘下的乌纱又戴回了头上,而后没事人一般的问道:“那陛下要臣造这些废物作甚?”
“卖啊,实话给你说,朕给工部联系了一笔好买卖,一门臼炮就能作价……
咳咳,总之,每加工出来一门合乎标准的臼炮,朕许你工部二十贯,材料算朕的,这二十贯算是白给的,俸禄照旧发放,如何?”
阎立本心中一动,遂问道:“陛下,您要定制多少?又是哪个措大要这垃圾玩意?”
李承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审阅奏疏的崔尧,随后说道:“先做五千门吧,或许后边还要追加,多备些也没什么,贞观十年以前的武库尽可回炉,朕前几天视察过,都朽的不成样子了。”
“哦?每门都给二十贯?这可是十万贯打底啊。”阎立本有些肝颤,他一个月俸禄才四百贯,十万贯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虽说他也是丹青圣手,可惜价格炒的腾贵,以致能收藏起的人在长安少之又少,浑不像圈里的某个败类,靠着春宫图,赚了个肚儿圆。
李承乾摸着下巴犹疑道:“十万贯吗?”
阎立本心脏猛然收缩:“陛下,可不兴还价啊,这价格可是您出的。”
李承乾懊丧地说道:“如此吗?朕本来还说是不是太少了,朕有些不落忍,既然爱卿如此恭忠体国,朕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
……
呸,狗大户!
阎立本恨不得骂出声来。
“敢问陛下,是何人接盘呐?”
李承乾又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崔尧,可崔尧似乎不为所动。
李承乾骂道:“你装你娘哩,干活的问买家是谁哩,你耳朵塞驴毛啦?”
崔尧无辜的抬头答道:“这是臣能说的吗?倒卖国家战略武器,是要吃官司哩,臣自然不好僭越。”
李承乾指着他骂道:“你他娘的还知道僭越这个词?那你现在在干啥?”
“批阅奏疏啊?”
“哦,批阅奏疏算不得僭越?卖点烂货倒算是僭越了?你爹怎么教你的?”
“我爹就是个国子监博士,干的最出格的事也就是在国子监兜售春宫图,这事能怪上我爹?如何从奏疏里抠字眼还是岳父大人教的呢,有能耐你怪你爹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