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守在旁边,早已是瑟瑟发抖。
今日是温大小姐的成婚之日,殿下昨夜在书房处理了整夜公务,在外人看来殿下为政务忙碌,但只有他知道昨夜殿下不仅饮了酒,是半点儿公务也没处理。
前天夜里殿下从外头回来后,瞧着便有些不对劲,他隐约是知晓那日殿下是往温府去了。
但有些不明白的是殿下回来之后的样子,既没再提温大小姐,也没说要如何处理温大小姐与江家少爷的亲事。
这件事就好似被搁置了下来,殿下似乎并不打算纳温大小姐入东宫,但他分明瞧见殿下眉宇间布着愠怒与纠结。
陆玄弋身上布着淡淡酒气,他的确是在纠结,原本那夜他见温清芜是想让对方祈求自已,但偏偏对方性子执拗,宁愿让自已赐死也不愿开口祈求。
他气愤之余又有几分惆怅与纠葛,他也不知自已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骗了自已的女子这般在意,就跟着了魔似的。
但一想到对方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便又觉心软,那带着花香的的软绵娇躯,船上那日的缠绵好似还在眼前。
或许,是那妙不可言之感才令自已魂牵梦绕。
回想两人在一起时的感觉,的确是令他极其欢愉的,那是在别的女子身上没有体验过的。
是了,是她的身子引诱着自已,令自已不能忘怀,更令自已魂牵梦绕。
想到这陆玄弋只觉心中发热,他忽然便想通了,自已并非是在意温清芜,自已在意的是对方那撩人的身子。
他只要对方的身子属于自已,只需将对方当成东宫女子的其中之一即可,他不必去在意自已心思如何,只需将其放在东宫便不再能左右自已心绪。
陆玄弋浑身有些紧绷,他喉结上下滑动,原本平静深邃的深眸涌起点点涟漪。
她那夜也说了,与自已在船上那日是她最快乐的时光,既如此自已便成全了她好了。
至于她犯下的过错,总有机会叫她求饶的,总能有各种各样的时机……
下一刻,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陆玄弋便骤然起身,他大步往外走去。
福禄赶紧跟上,连连询问:“殿下可是要出宫?”
陆玄弋脚下一顿,他看了看殿外明亮的天光,吩咐道:“备水,孤要沐浴更衣,你再将竹生传来。”
既她不求名分,那自已便成全她……
福禄连声应下,同时心底也有所猜测。
半个时辰后。
沐浴过后周身泛着清香的陆玄弋端坐在椅子上,他微湿的黑发半披着,嵌了暗红色宝石的镂空纯金簪笔将两缕发丝固定。
他甚少这般束发,整个人自冰冷中透出几分风流来,细看之下那深邃五官又好似带着几分诡谲的兴奋。
身上照旧是玄色太子服,不同的是今日所穿要更为华丽些,霸道的蛟龙暗纹张牙舞爪的铺满整个衣摆,仿佛下一刻便要冲出玄衣将人撕碎。
玄墨色领口处交叠着暗红色云纹,细细密密的金线走完整个衣袖与领口,行走间仿若风流谪仙,玄色衣袍更显神秘与高贵。
竹生跪在下方,他小心抬头看了眼太子,总觉对方今日有些不对劲。
身上服置更贵气,也更……风骚?
“孤寻你前来,是有事要你去办,”陆玄弋语气淡漠与平日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