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姜窈倒是来了兴致——这两个男的,难不成为了一个死人在这儿较劲?
“小公爷,谢侯爷,时辰差不多了,沈娘子生前的物件可寻到了?”
老道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黄蜡般的脸上挂着两条长长的胡须,好似鲶鱼成精,让人看着就觉得邪门极了。
“寻到了寻到了!”
蒋弋连忙迎和,又拍了拍姜淮的肩膀,“子宁兄,快把沈娘子的画作拿出来。”
姜淮的目光像是盯在谢灼身上那般,而谢灼亦然。
两个人对视许久,不发一语但胜过千言万语。
“有劳姜公子。”
谢灼抿下一口茶,目光移至姜淮怀中的画卷,画卷的卷轴上依稀可见梅花暗纹,那定不会错了。
唯有沈昭作画,爱选梅花暗纹的卷轴。
“听闻谢侯爷爱慕沈家姑娘已久,却不知谢侯竟连沈姑娘的一样物件也未曾留下。”
姜淮的语气有些得意,神情也变得自傲起来。
谢灼闻言,右手不觉地一动,那红色的发带如今藏在袖中,他不愿张扬,只想好好珍藏。
何况,这老道的法事想来没那么简单。
“阿窈你知道吗?姜淮的院中,有一半的物件都是沈姑娘的手笔。”
姜语最爱看热闹,此时竟忍不住多嘴同姜窈说了起来。
“他如何寻得?”
“花钱呗!
你是不知道沈家落罪那日,那些下人没少往外搬东西!
那些人见姜淮人傻钱多,很多东西都往高价卖,我听下人说,最贵的物件都要百两,啧啧啧……这臭小子是真有钱啊……”
姜窈也有些咋舌,她从前只知自己的诗词闻名天下,但不知她的遗物也能卖出高价。
何况还是戴罪的身份……
“不过阿窈,姜淮这臭小子爱显摆不假,但他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姜窈侧目,“什么话?”
姜语掩嘴一笑,“你的谢小郎君虽似外界所言,对沈姑娘情根深种,但如今确实没有一样沈姑娘的物件。”
姜窈失语,她实在不知这事有何好争抢的。
沈昭的坟头草都入春疯长了!
有人在乎吗?
“几位大人,时辰差不多了,烦请动作快些。”
老道一挥拂尘,嘴角向下的模样更像鲶鱼了。
“哎哟,二位爷!”
蒋弋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二人在这儿莫名其妙地置气了。
“都是为了沈姑娘来的,就别争了!”
蒋弋说罢,一把将姜淮手中的画卷夺过,“谢了啊!
子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