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姿薇眼底暗流翻涌。
那几个舞姬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如果戎雪已惨死,那么其他几个呢,会活着吗?
秦姿薇不由想起前段时间,秦父似乎经常带那些年过半百的大臣,进出秦家进入文昌院。
她当时以为,秦父觉得她并非完璧之身,所以想把她塞给这些大臣。
现在想想。
若谈事情,应该在书房或者承运居,怎会去秦父的住所文昌院?
难道……
秦姿薇抬眸看向秦父,她眼底掠过兴奋的精光,看来她抓住秦父的把柄了。
“大人,今日发现断臂时,我距离断臂最近,似乎看见断臂上有一个合欢花的刺青。”秦姿薇端正行礼,声音温婉道,“不如让府中的人都认一认?”
秦父眉心迅速拧紧,神情凝重,“你可看清了?莫要耽误大人审查案情。”
“无妨。”京兆府尹摆了摆手,“将断臂带去给府中众人辨别。”
“是!”差人恭敬应了一声,匆匆去取断臂。
秦父面色极为难看,连连看了秦沁曼好几眼。
秦沁曼长睫低垂,看着在青砖地面上那一道浅浅的缝隙,一副娴静自持的模样。
全然没把秦姿薇的发现放在眼里。
秦父气的咬住后牙,时而有用时而无用的废物!
“茶稍凉了,容薇儿为大人与爹爹添些热的。”秦姿薇轻移莲步上前,先给京兆府尹斟了杯。
京兆府尹眸中赞赏又多了一些,此女不仅模样可人,又有孝心,还这般知礼懂事,“有劳。”
秦姿薇欠了欠身,走到秦父身旁,素手执壶将壶嘴略略压低,倒茶时,压低声音道:“女儿知道,此事与父亲及那几位大臣有关。”
秦父黑瞳一缩。
猛地侧头看向秦姿薇,眸中划过一抹惊色。
但很快,他眼中的黑暗就将这抹骇色覆盖,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秦沁曼抬眸看去,见秦父表情,便知秦姿薇做了什么。
心里对她倍感失望。
知道这么重要的信息后,秦姿薇不利用此事为自已谋利,竟然先去秦父面前自爆?
忽然,一个丫鬟就被丢进正堂。
秦沁曼迅速垂下长睫,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禀大人,此人见过断臂上的刺青。”差人抱拳道。
丫鬟吓得抖如筛糠,话都说不清:“老,老爷,大,大,大人……”
“你见过那个刺青?”京兆府尹问道。
丫鬟连连点头,不敢隐瞒,“奴,奴婢见过……是,是姨娘戎氏……”
“姨娘,荣氏?”京兆府尹审视的目光如刀锋般扫向秦父,“此人为何不在名册之上?秦大人,是否该给本官一个交代?”
“下官实在不知啊!”秦父满脸惊惶无措,他猛地转向地上瑟缩的丫鬟,厉声喝道:“混账东西!本官何时在府中纳过什么姨娘戎氏!”
丫鬟吓得脸色煞白,五体投地拜在地上,连说话都顺了许多:“回、回老爷的话,是最近入府的那五名舞姬啊,其中一人,名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