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的所有人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方彩也在秦沁曼使了个眼色后,跟着他们走出去,将门关上。
“怎么,生儿有话要你同本宫说?”长公主试探道。
“是曼儿有话要同长公主说。”秦沁曼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长公主不觉得太巧了吗?起初所有事情似乎都在针对太子殿下,但如今看来,仿佛一切都是在为铲除二皇子而布的局。”
长公主黑瞳一震。
这段时间,皇兄确实对焱儿冷淡了许多,她以为是因为焱儿荒银无度的原因。
难道……
“你知道什么?”长公主冷声道。
秦沁曼却无辜的摇了摇头,“曼儿只是觉得巧合太多罢了,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不惜让殿下身中奇毒,也要借殿下的手杀死二皇子,这背后的人……”
她双手搓了搓手臂,一副冷得打哆嗦的模样,“真是可怕极了……”
长公主眉心紧拧,似乎在思考什么。
“长公主?”秦沁曼呼唤一声。
“滚!”长公主大声喝道。
秦沁曼便从容向后退了一步,欠了欠身,“那曼儿就先行告退了。”
长公主缓缓抬起眼皮,冷声道,“秦沁曼,别以为你胡诌三两句话,便会让本宫信你。你且记住,若是你敢对殷岑凛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生儿也护不住你!”
“是。”秦沁曼见目的达成,也不反驳,乖巧退下。
当她踏出厢房时,那些宫女太监惊的眼睛都瞪得溜圆。
秦沁曼与方彩坐上马车后,翠儿赶紧让车夫绕路去医馆买药,帮她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翠儿小心翼翼给自家小姐裹上纱布,眼中泪光闪烁:“长公主动不动强抢民男也就罢了!怎么可以动不动就伤人!”
“无妨,我本来也打算去找长公主。”秦沁曼无所谓道。
几个月前太子中毒案的真凶,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她觉得这个人一定十分关键。
上一世,此人藏在秦姿薇身后十几年都没有暴露,她必须借助更多力量,将这个人挖出来。
“干什么!再乱就把你们也发配边疆!”马车外,一人高喝。
翠儿听到声音,悄悄将帘布掀起一条缝隙,她看了一眼后迅速看向秦沁曼,“没、没什么。”
“车夫,赶紧走!”翠儿扬声道。昨日柏发行刑,小姐都伤心的晕了过去,她可不能再让小姐看见了……
秦沁曼觉得可疑,"且慢。"她素手一扬,掀开车帘。
恰在此时,那方象征权贵的匾额狠狠砸落,鎏金的"侯"字在尘埃中裂成两半。
两名卸匾的粗使汉子被灰尘呛得连连咳嗽,不住地往地上吐着唾沫。
飞扬的尘雾中。
秦沁曼仿佛再次看见上一世巍峨的相府。
柏发身着玄色官袍立于相府高阶之上,回头看向她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如霜、倨傲疏离。
很快,他立于高阶上的淡漠神色,与刑场上的错愕惊慌重叠交织。
柏发的脖颈处出现一道刺眼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