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解释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到了深市会有人接应你。”
小镇的生活节奏缓慢,对陆时来说,却像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他身无分文,又急于离开这是非之地,恨不得一天能掰成两天用。
他找到两份兼职:白天在建筑工地搬砖,晚上在烧烤摊帮忙,凌晨找个士华来趴桌子上睡。
工地的老板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嗓门大得像炸雷,动不动就骂骂咧咧。
他沉默寡言,只想着尽快攒够路费。
烧烤摊的老板娘则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对陆时格外关照,时不时给他加个鸡腿,添碗米饭,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陆时只当没看见。
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持续了两天半,陆时终于攒够了去深市的火车票钱。
他买了张最便宜的硬座票,背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硬座车厢里人挤人,空气污浊,混杂着汗臭味和方便面的味道,让陆时几欲作呕。
他找到自已的座位,一个靠窗的位置,蜷缩着身子,尽量减少存在感。
“小伙子,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晕车了?”
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关切地问道。
陆时睁开眼睛,看到老奶奶手里拿着一个橘子,正递给他。
“谢谢奶奶,我没事。”
陆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接过橘子。
“吃个橘子吧,能缓解晕车。”
老奶奶笑眯眯地说。
陆时剥开橘子,酸甜的汁水让他精神一振。
“谢谢奶奶。”
陆时再次道谢。
“不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老奶奶叹了口气,“你是去哪里啊?”
“我去深市。”
陆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深市好啊,大城市,机会多。”
老奶奶点点头,“我儿子也在深市打工呢。”
陆时和老奶奶聊了一会儿,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十四个小时的硬座,陆时感觉自已的屁股已经不是自已的了,麻木中带着隐隐作痛。
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随着人流涌出了深市火车站。
在车站工作人员略带狐疑的目光下,陆时借用了他们的电话,拨通了宁渊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