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想起自已家做的那些不地道的事,便看向殷如晦,满脸歉意:
“贤婿,这些年我们愧疚在心口难开,唉,实在是对不住你,但好在谢天谢地,你依旧是我们的好贤婿。”
“是啊,儿女们的婚事,让我们做父母想得头发都白了。”侯夫人柏氏说着便抹起了眼泪,声音哽咽:“如晦心中怨怼我们也是应该的,都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好。”
这番话,将云沾衣摘得干干净净。
云沾衣也配合地在旁边不说话,只是红了眼睛,不时地往殷如晦的身上瞟去。
仿佛自已身不由已,都是听凭父母做主,这才辜负了殷如晦。
殷如晦如何看不出来是演的,心中怪腻味的,该做不该做的,既然做都做了。
又何必如此呢?
不过到底是在岳家,还是体面地道:“岳母言重了,小婿心中没有怨怼。”
视线一斜,也瞟到云沾衣身上:“人往高处走,云大小姐志存高远,小婿要怨怼也只得怨怼自已,是这副身子骨不争气,又怎怨得了别人?”
阴阳怪气的,实在不能说没有怨怼!
但宣德侯府众人也只能继续赔笑:“贤婿不怪我们便好,以后与翡月好好过日子,翡月这孩子温柔贤淑,最是体贴人。”
“这倒是。”殷如晦颔首,至少宣德侯对云氏的评价很中肯。
侯夫人柏氏大喜过望,拍手称好:“你们二人果真合得来!看八字的大师早就说过了,你们是天作之合,上上等婚!”
云翡月拿了一颗蜜饯掩饰唇边的冷笑,当初云沾衣与世子合婚,只怕也合出了个上上等婚吧?
“那再好不过。”殷如晦说出这句,不知是赌气说给云沾衣听的,还是给妻子做脸。
云翡月权当是给自已做脸,不是也得当是,笑着给世子爷拿了一颗糖渍梅子。
云沾衣看在眼里,心中越发地惊疑不定,便借故要去厨房一趟。
“各位先聊着,我下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不能怠慢了两位贵客。”
她起身离了席。
实则是去找云翡的陪嫁丫鬟嬷嬷们,问问云翡月嫁过去的这些天,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大小姐!”
这些丫鬟婆子们看见真正的主子,都有一箩筐的话想交代。
云沾衣:“妹妹在宁远侯府过得如何?”
丫鬟婆子们气鼓鼓地告状:“大小姐您有所不知,二小姐呀,惯会使那狐媚子手段,刚进门便缠得世子对她上了心。”
“就是。”一个嬷嬷啐了一口,仿佛嫌弃的紧:“见天就知道拉着世子厮混,这般乱来也不怕折了世子的寿。”
“偏殷老夫人也很是向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嫡女。”
云沾衣听得心情不好,拉着脸道:“难道宁远侯府就没有人能治得了她?”
丫鬟婆子们对视了一眼,缓缓摇头:“侯夫人是个继室,瞧着似乎说不上话,也不敢端婆婆的架子。”
云沾衣气得跺了跺脚,本想让云翡月过去受苦,最起码也是丈夫不疼,婆婆磋磨的那种。
谁知云翡月以庶女的身份嫁过去,宁远侯府竟然欣然接受了,也是一帮子没骨气的贱骨头。
“大小姐,要不要奴婢们做些什么?”年长的一个嬷嬷露出狠厉表情。
她们想立功,回到大小姐身边伺候,可不想一直待在宁远侯府做眼线。
“当然,你听我说。”云沾衣计上心头,附在嬷嬷耳边交待了几句。
“是,奴婢明白了。”嬷嬷稳重地点头道。
待云沾衣回到席上,云翡月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柔柔地道:“听说姐姐五日后便要成亲了,但真是可惜,我不便前去讨杯喜酒喝,只能在这里先恭祝姐姐新婚愉快。”
云沾衣扯开嘴唇,也笑了笑:“谢妹妹,如晦毕竟身子骨差,你时刻留在他身边照顾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