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月看见殷如晦周遭笼罩着阴霾,便面露关心,询问了一句。
殷如晦:“没有什么。”
云翡月就没再问了,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殷如晦在想什么。
只是想打断殷如晦的情绪,叫对方别沉溺其中。
病人思虑太多,对病情是不好的。
“泡了一会儿竟然头昏眼花,世子,不如我们上去吧?”
云翡月提议道。
病人身体弱,温泉泡太久也是不好的。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云翡月便提议。
殷如晦从思绪中出来,正想说自已没事。
你想出去便出去……
一股头晕的感觉却传来,身子忍不住朝水里滑动之际,一双手扶住了他。
“夫君,你也头晕了?”
耳边传来云氏的轻笑一声。
殷如晦:“……”
一夜好眠。
次日世子起了个早,看得出来昨夜休息得不错。
云翡月亲自替世子搭配了一套出门的衣裳,一道去殷老夫人那儿请了安,便双双出门了。
没有去侯夫人曲氏那里,世子现在是病人,有这个任性的权利。
不过他们就算去了也见不到,因为曲氏昨夜在丈夫床前跪至半夜,这是侯爷对她心思歹毒的惩罚,叫她吃个教训。
曲氏膝盖都肿了,又哪有心情见人?
宣德侯府,人人都知道今日是二小姐云翡月回门的日子,不禁严阵以待。
倒也不是他们有多么看重云翡月与殷如晦,只是再过五天,大小姐云沾衣就要嫁入宣王府了。
这个节骨眼千万不能出岔子。
“二小姐来了,二姑爷来了!”
随着下人通报,宣德侯府众人都来到门口迎接,以示重视。
而且他们确实愧对宁远侯世子,马上就是宣王府的姻亲了。
这点道歉的诚意要拿出来,免得落人口实。
云沾衣马上要嫁入王府了,心情很好,今日也是真心实意地欢迎庶妹回门。
当然,她之所以盛装打扮,站在门口迎接,更多是因为自已的前未婚夫殷如晦。
哪怕不爱了,但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她也不想殷如晦那么快就忘了自已。
更不想殷如晦倒向云翡月。
她要横插在对方的婚姻里,在殷如晦的心里深深扎根,成为云翡月永远也跨越不过去的那座高山。
宁远侯府的马车终于到了,稳稳地停在宣德侯府的大门口。
只见云翡月率先从马上下来,随后这个女人竟然十分殷勤,抬手扶着后边下来的世子殷如晦。
不愧是低贱的命,惯会伏低做小讨好人。
多年不见,殷如晦消瘦病态,身上披着一袭很衬人的银色兔毛披风,却依稀还有往日风采。
云沾衣不禁有些神情恍惚,遥想从前也曾与殷如晦好过一场。
可惜对方的身子不争气,也不能怪她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