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川犯没来时,大家都有些钱,可以让哥们儿帮忙,买一罐酱豆腐可以吃上
一气,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这样,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依附圈里的生活伙食。
谁知,概不论的川犯没等发完面糊糊,便将腌黄瓜一哄而抢,小队大组长老满刚要
说话,“倒流”的马赞跳了出来,冲着拿得最多的川犯万德新冲了过去,一把将盛
着腌黄瓜的铁碗抢了过来:“问价了吗?这么多人,你抢了那么多,拔份,可轮不
上你呀。”说着,倒进了自己伙食团的碗里。
九人之一的万德新可不是个善茬子,过来就一脚将碗踢到地上,沙子和黄土沾
了满碗都是,咸菜吃不成了。马赞哪受过这个呀,突然猛击出一拳去,打在万德新
的腮帮子上,没提防的他,一下子被打倒在地上,没等爬起来,又是一飞脚,人彻
底倒下站不起来了,正挣扎手扶着机台要站立,老茅子苏新伟、韩老二韩比时、小
吕山吕布三个“倒流”已经接到川犯时军、丁广义、关秒的出击,开始了打斗,只
见尘土飞扬,旁边的人纷纷躲避,生怕黄土溅到碗里,没法喝糊糊。老茅子抄起送
饭的扁担向拿着插土坯的管叉的时军扫击,扁担打在手上,管叉落地,老茅子又回
扫过来。重重打在时军的腰上,时军奋力爬起来,将纯钢打造、又利又尖的管叉,
直穿老茅子的胳膊而过,扁担掉在了地上。那边丁广义仗着身体结实,将韩老二压
在底下,一顿老拳击出,已见鼻青脸肿。而小吕山已经摔了四五个大背挎,摔得关
秒只有喘气的份,人怎么也起不来,摔得够瓷实的。
一看自己人输多赢少,都纷纷抄起家伙,武警不干了,一拉枪栓,高声喊道:
“都给我趴在地上,谁敢动,按脱逃论处。”一下子,将场面控制住了,闹事的被
押回中队,看病的看病关禁闭的关禁闭,劳动可不能停,得赶在雨季前面,将活儿
抢出来,该干什么还得继续给人家练活儿。
上午的事还没踏实,中午出工又出事儿了,本来这帮人就不愿意出工,赖了一
个多小时才出来,点名时,怎么都差一个,兆龙着了急,赶紧让 道杂务到各号查
看一遍,这才发现上铺的陈大陆像个死猪似的睡得正香,等把他拽到队伍里,武警
已经收队,气得带队的冯队长上去扇了黑头一个嘴巴,黑头也搓着火那个 道是由
他管辖的,根本不应该出现的问题发生了,他有责任,没有任何抗辩的理由,当着
全区队的面,他挨了一顿饱拳,而执行者就是冯队长,这是因为正是出产品的季节,
而耽误了时间。黑头哪受了这个气呀,刚要出去被兆龙拉住了。罪魁祸首是陈大陆,
当时没事,可在工地上,他就成了靶子。
冯队长远远地盯着陈大陆,也该他倒霉,一连翻了三车土坯,怒火中烧的冯队
长,拿着铁锹用锹背照着他的后背揍了五六下,这可把陈大陆激怒了,竟然从冯队
长手里抢过铁锹,打起了队长。工地上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劳动,没有一个人敢站出
来帮腔,都远远地看着。武警发现了,跑了过来,朝天鸣警,暴力殴打队长的行为
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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